想罢,薛家娘子又觉得自己可笑:查到如何?不是如何?
那楚大小姐何等精明,她没说是嫁,是说放来伺候,这大户人家的放进屋里伺候的下人,伺候伺候不就伺候到了枕头边?常生当年不就是这么从个下人成了小侍?这小黄鼠狼昨儿一来,就爬上了天白的床,一看就是个年龄不大,经验老道的小狐狸精——财色一样不落。
想到劫财劫色,薛家娘子的眼又忍不住看了看脚下跪着不动的薛红,更觉得气恼,一样是爬女人的床,怎么人家就朝着有财有色的爬,她儿子就朝着赔财赔色的爬呢?那天白那五官一看就比石小宝精致不说,天白那屋子的门就在薛红他们屋不到五步的距离,更别说这乡下人家谁家睡觉正经闩门闭户过?
但……想这些有用吗?
薛家娘子只觉得心口一团乱麻。
“娘?”薛红跪在薛家娘子的身前,颤颤巍巍地仰头,他知道娘最疼他,也知道母亲总是比爹爹更慈爱些,而一旦涉及礼法门风……
“回家把你的东西收拾了,也不要叫小宝来磕头了,你去他家吧!”薛家娘子淡道。
“娘……娘……”薛红没想到坦白是这样的结果。
“以后也别叫我娘了!我们薛家的脸已经丢没了!”
薛家娘子背对薛红大喝一声,当即就快步朝家走,脑子里满是那句“儿过十四不出家,无媒自嫁臭一甲”,臭六十年啊……那些邻里的闲言碎语一下子在她的脑中劈头盖脸而来。
“娘、娘、娘,你给儿子一个机会,儿子让小宝来家提亲!娘,儿子真的知道错了!儿子一定让小宝来家提亲!”
薛红一路跪着追薛家娘子的脚步,泣不成声。他深知一个正经人家的男人无媒无聘、悄无声息地住进女人家,这一辈子别说翻身,就是在这村里抬头做人都不可能了,那些会淹死个人的口水让薛红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
“来提亲?是来羞辱娘连儿子都教不好才对!”
“娘,不会的,不会的!”
“什么不会?未婚就失了身,你让石家怎么看你、看我们薛家?你还想进门做正夫?娘就是给了你嫁妆,你也是烂泥扶不上墙!走开!”
“娘——儿子一定让小宝来提亲!”
“娘没嫁妆给你!”
“娘,就算不给,也让石家来提亲行不?”
“你也怕丢人?怕丢人就别做啊!娘告诉你,没商量!你什么都别和娘说!娘现在看见你就想: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放开手!立刻放开!不然你这东西也不用回家来收拾了!”
薛红立刻噤声,心知娘正在气头上,眼见要到牛村,更是不敢说话,路上遇见有人打招呼,也只敢唯唯诺诺地跟在薛家娘子身后勉强的轻松笑笑。
母子二人也就这么一前一后回到了薛家。
薛家娘子抬脚一进门,薛红就跪在了院子里,石头一看这光景,就知道出事了!
薛家自晌午后,就没人敢说一句话。
而黄昏后,林子里小睡的战蛟却被一野猪掉入陷阱的嗷嗷声吵醒了。
一看见野猪,天白和战蛟乐坏了,野猪还在陷阱里挣扎时,两个人就开始流口水了。
天白在战蛟身边抱柴火,战蛟一刀下去,野猪结束了无止境的痛苦,再几刀下去,猪肉就让战蛟分成了数块。
擦干净大刀收好,战蛟就拔出随身的匕首开始在河边清理猪肉,猪杂太臭,他一手扔出数丈开外,后来还直后悔,怎么没想留着做陷阱的诱饵,明儿还有的赚呢?
天白则吹火,把小脸都吹红了,但把木棍插进猪肉烤是个大问题,战蛟就削了竹简,卯足了力把几大块猪肉架在了篝火上。
于是,黄昏时睡觉的大石头上一阵阵野猪肉的香味弥漫了瀑布上下。
也许是猪肉太厚,烤了老半天都没熟的迹象,天白急,无师自通,居然用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