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闰这一看,心里就是一阵冷笑:行啊,常生你攒着私房钱,还真就一毛不拔啊!想毕,肖闰气呼呼地拽着儿子薛青去了屋后面,想了想又拖着薛青进了屋,让薛青把那衣料子翻出来给他看。
正巧就碰见薛红进屋来,一看这对父子翻他的东西,满肚子的懊恼已经没办法,此刻又看见薛青,更是怒火中烧,也顾不得其他,当即就冷笑道:
“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翻着就想要,干嘛不去人家棺材里扯人家的裹尸布?”
肖闰一惊,心疼得拿着那剪坏簇新衣料子,瞪着薛红那发红的眼,半日没说出话来。
“你胡说什么?我爹……”薛青立刻要帮他爹,要知道这衣料子没剪坏了,弄不好,一会就是他的嫁妆了。
但薛红这会子既开了口,那素日的脸面索性也撕开了:
“胡说?你怎不把那柜子脚你那条裤子翻给大爹爹看?”说着,薛红就把柜子脚他塞进去的裤子扯了出来,扔到肖闰眼前,然后把碎衣料子从肖闰的手上夺了过来。
“这才是你宝贝儿子的!”
肖闰瞪大眼,立刻转头看此刻脸色青红交加的薛青。
“爹、爹爹,你听我说!”
肖闰一时也有点乱,他一直打算在儿子醒事前把儿子嫁了,不曾想儿子也还是走在了前面,一想到儿子醒事还没出嫁,他心里就惴惴不安,不曾想怕什么来什么,此刻也顾不得薛红手上的衣料子,拽着薛青就赶紧往外走。
眼见这对父子出去,刚才好似浑身充满了力气的薛红,立刻颓然地坐在了炕沿上,还不知如何收拾自己满心的愤恨,外面就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根据习惯,不用说,薛红也知道这是楚家的人来了——
几个奴才每次来都要摆摆大爷的排场,真是恶心!
想着,薛红习惯地拉开门,刚斜靠在门框上,就发现这今日的阵仗完全不同以往,也或许是少年天生的敏感,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人群之间格外醒目的少年——
年纪好似比他小些,虽生得女相,但气宇轩昂,那看似低垂的眼,一抬眼都是桀骜的眸光,更便说那举止、那一投足总让薛红有隐隐的威胁感,就好似山林里的豹子嗅到了嗜血猛兽的味道。
觉察到了薛红的注视,战蛟静静地抬起眼,瞅了瞅那门框处靠着的少年,古铜色的肌肤透着精壮少年特有的好光泽,与喷张的肌肉线条,他记得他是谁,但这样仔细看他还是第一次,与那个腰肢如柳的薛青相比,战蛟不得不说,这个薛红是有让村里女人喜欢的本钱,就像头精壮的小豹子,可惜……
战蛟心里暗道:这只是一头吃素的小豹子。
二人目光相视,未及薛红凝神,那战蛟就将目光再度垂下。
薛红正觉得诧异,就见大爹爹一扫刚才的阴霾之色,笑得一脸恶心地迎向其中几个裹着绫罗、插金戴银的女人:“哎哟、楚大管家……族长大人……这今儿都到了?”
但肖闰还没能迎上去,就被几个男人挡住了。
“呵呵呵呵!我给你们倒茶!”
“不必了,我们夫人一会儿就来,不喝外面的茶,都是自己带,你们的碗碟也收下去,我们夫人不用外面的东西!”
“噢噢噢噢!”肖闰一连串的噢还没结束,其中一个管家女人就说:“肖正夫,还请你家娘子出来说话,今儿我们夫人是为我们五小姐的婚事而来。”
这一句婚事让薛家每个人的心都颤颤地一跳。
薛红心里更是七上八下,赶紧与其他兄弟一起躲进屋里,竖着耳朵隔着门缝看外面的情形。
没多久就见门外几座轿子停下,这人还没进,就有好些人进来把院子里的桌椅都抬开,自己安了好几张带着脚踏的椅子,然后又有一众人进来铺垫子茶碗,糕点,最后一叠叠大红纸包的礼盒摆了一人多高!
就这样,人还没出现,薛红与家里一众兄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