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柳金蟾被她爹爹一路提溜了回去,薛青咬咬手指,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但好人家的女儿,谁家儿子不盼着进门,不说女人风雅,就说她家那充足的田地,嫁进去这辈子的口粮都有了,生得孩子也不怕没嫁妆,还不用日日这么脸朝黄土背朝天。
薛青咬咬手指头,他反正是豁出去了,他心里就喜欢这柳金蟾,想着那下午碰巧又在那小路相遇的事儿,薛青整个人就软软绵绵的走着都觉得好羞,只是他脸红红的一迈进屋,本还担心被爹爹问下午怎么不回家的事,就觉得家里凝重着一种别样的气愤,忙悄悄地躲进了厨房,蹲在薛朱旁边捡菜。
“这是怎么了?”
“嘘——天白出事了。”薛朱拿手指放在唇边低语。
“什么事?”薛青满脑子都是下午自己和柳金蟾的事,此刻听说天白出事,忙问道。
“我也不知道,就听娘骂说,那王大田不是个好东西!”
薛青一怔:难道那王大田想女人想到……连他们家没人愿意嫁的天白也勾引?可天白懂吗?但转念一想,那王大田那需要勾引,正要朝傻子天白身上一扑,只怕他献了身,天白都没清楚怎么回事儿……
他不懂那有什么趣味?还要搭上一辈子的名节,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就像他……
“五哥,你笑什么?跟开了花似的!”薛朱一抬眼见薛青笑得嘴角都合不拢,现在大家都闷得慌呢,天白哭都哭不出来。
“胡说什么?”薛青脸色一红,瞪着薛朱,暗骂:死小孩!人精似的,他是差点被人开了花,落了红,但有这么明显吗?
“里面嘀咕什么呢?没看家里人烦吗?青儿,何时回来的?今晚你来做饭,你常季叔,石季叔都忙着呢!”肖闰打算出来听听常生这边的情况,一出门就见常生站在门外一脸焦急之色,而妻主在里面似是给天白洗澡,见常生看他,他索性就假装溜达到厨房来准备晚饭。
此刻一见儿子在,肖闰就干脆安排了厨房里事,一转身又回了主屋,然后趴在墙上,把耳朵贴着墙,听隔壁石头和薛红的动静。
石头的屋一片寂静。
薛红跪在石头的脚下,石头抿着唇一言不发,只让薛红把他做的衣裳拿出来。
薛红只得取出只动了几剪刀的布料交给石头。
石头一看这么好的布料,儿子都不上心,顿时心灰了一半,心知自己的儿子是鬼迷了心窍了。
“爹知道,村里的姑娘们都喜欢你,说你能干、又麻利,是种庄稼的一把好手。”石头低低地说道。
薛红低着头不语,满脑子都是石小宝下午说怀孕的话,一个男人怎么能让自己的孩子还没出生以后就要叫别人爹爹?
“但为什么每次媒人兴冲冲地上门后,后面又什么消息都没了呢?”石头爹静问。
薛红抿唇:“咱们家没钱。”而爹娘又一心挑门好的,比他家穷的又看不上。
“你一定心里在想是爹和娘嫌贫爱富?”
薛红抿唇,他一直这么想,他薛红有的是力气和本事,他就不懂干什么要攀那些所谓的富户,难道嫁进那些人家就是有福气?嫁进穷人家就没活路了?
“红儿,爹素日里说得多,不如今儿,你来说说石小宝什么比天白好?”石头见儿子不言语,就知道那拗劲上来了,少不得以退为进。
“首先她……不傻!”薛红心想反正豁出了,干脆说了才痛快。
“是!石小宝聪明又伶俐,还跟她爹学了一门狩猎的手艺。还有呢?”
石头点头赞许,但心里却对那门手艺嗤之以鼻——不是家里穷得没办法,谁家男人们会舍得女人上山打猎,更别说这山里打猎不是说打,就能有兔子撞上来的!老虎躲边边的。谁是谁猎物还不一定呢。
薛红一愣,不曾想爹爹还会赞石小宝,心中的防备便微微松了些许。
“小宝对我好。”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