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皇子藤一愣,也咯噔了一下,眼看着常生不禁佩服,但……说到糟蹋——他家蛟儿已被糟蹋了不是吗?
“我嫁!傻子,我也嫁!”
就在大家静默之时,战蛟也不知道从哪里拽着天白冒出来大声道,然后他扭头瞪天白:“你娶不娶?”
天白吞吞口水:“娶!”不娶就是死,她又不是烈士。
战蛟抿唇一笑,将天白的小手拽在手心里:傻子,他也喜欢。
常生愣了,呆呆地看着二人,眼睛突然有点湿润。
“公公,你成全我与天白,战蛟此生非天白不嫁!”战蛟一把拉扯着天白当即就跪在了常生的面前,常生当即泪水就哗哗直流。
皇子藤在帘后拿扇子扇风:太假了!
只是当听见战蛟那句“战蛟此生非天白不嫁”,他无聊的眼瞬间犀利,他怒向战蛟
——他是有准备把蛟儿嫁给这个土土的丫头,但……只是权宜之计!
因为风波一过,蛟儿再度重返京城之日,就该是改嫁之时!乌鸦安能配凤凰?国公夫人安能是个乡下傻丫头?
少时,道长救场的一句:“择日子不如撞日子,依贫道所言,今儿就是一个好日子啊!天白爹,今儿趁着喜气,咱们就把这婚事办了!”
常生还没反应过来,战蛟就拉着天白磕了头出去了。
“这……”常生一愣,暗道就是做梦也太快了吧!
“这什么?等着喝喜酒,明年抱孙子!听我的没错!”道长热络地倒像这家的主人,把大家支使得转来转去。
但转来转去,常生才发现似乎也这么他们这两三个人在转,但外面却闹哄哄的,再看那边帘后的人已经不知道何时又离开了!
真是奇怪!还是他刚才那几小杯酒,醉了?
常生抱着儿子这才觉得屋中突然有了一种香,闻上去浑浑噩噩的,再深吸一口,整个人就恍惚起来了。
“大哥、大哥去前面,要拜天地了。”道长的脸也变成了几个。
常生忍不住抱紧儿子,再一抬眼,忽然就发现对面的幕帘后坐了两个人,大红的缎袍翻着金边的滚浪,璀璨的珠光熠熠生辉,常生不禁把眼一眯,当即心口就漏跳了狠狠地一拍,只见得那吓人的脸被白色的粉末涂得一脸的青白,唇上一摸朱红宛若新染的人血之色,极美,也极为可怖。
常生瑟缩往后,珠帘处却走来那刚才贸然出现在他面前的道长——他也涂着厚厚的白粉,仿佛每动一下那厚厚的白粉都会落下来。
常生吞吞口水,想说话,却只字不能发出,整个人蜷缩着哆嗦得不能自已。
只听得那道长笑问:“大哥,你这是醉了么?要抹点粉末,如今京里最流行这个,达官贵人都爱抹……”
常生只见得那道长一手的白粉朝他抹来!
“不不不!”常生一连几个踉跄,若非怀里的孩子睡了,指不定还有哭声。
常生心神不宁,头昏脑胀,惊怖之中只闻着屋中异香更加浓郁,仔细一想,这香味似乎从他踏进这座宅子时就隐隐约约。
常生捂着头四望,这才发现他跪着的地方有一个赤金镂的朝阳五凤八宝小香炉正袅袅燃着扑鼻的熏香,常生心中大骇:他年轻时也算见过世面,这等东西,他也只在当年楚家一个经常去京都倒腾古董的人那里见过图纸!
那人还说这类东西不是沾了皇亲的,无人敢用,否则不是死也要残!
常生这一惊更是不得了,以至于那白面道长后面说什么他都听不懂了,只知道唯唯诺诺地点头,就这点头,他也没弄清楚还是点头还是哆嗦的缘故。
然后那白面道长也不知道拿了什么出来,让常生画押,常生才哆哆嗦嗦地望那纸上一看,一个大大的婚书就呈现在他眼前,他这才想起,就在刚才他给女儿天白订了亲!
是梦!
不然怎么人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