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辗转到了15日。
称得上隆重的婚礼,和两个走在红毯上都透着散漫意味的新郎新娘。
台下掌声雷动时,两人才会笑一笑。
他们的婚礼没有“无论贫穷还是富有……”这一套,两人都知道彼此说这种违心的话假的太过分,况且能坚持把一般流程走完已经够吃一壶的了。
季漪妈倒是很高兴,陈砚给她敬酒的时候态度比平时好一些,但到底也称不上尊敬,就算这样她也依旧笑意盈盈的凑过去跟陈砚说,说她快不行了,季漪以后就交给他了,要好好对季漪。
陈砚觉得这话说来可笑。即使她能长命百岁,也不见得会回来好好对待季漪,近二十年对女儿不闻不问,又怎么谈得上“交给他”。
陈砚点头,喝下酒,然后说好。
即使不是爱情关系为纽带,季漪也是他很好的朋友。
季漪却是站在一边红了眼眶,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她的婚礼是假的,母亲的关爱是假的,却还是控制不住鼻尖泛酸。
陈砚会在揽着她的时候捏捏她的肩,低声安慰:“别难过,会有的。”
陈砚太懂她的感受了。
年龄原因,单位批了15天的假期,陈砚索性一次性也休了年假,工作五年来他攒了三年的年假。一不做二不休的一次性休了,于是给自己总共给自己放了一个月的假。
晚上。
新婚夫妻的家里依旧是原先的装潢,连个红色都不曾多添。
季漪靠在沙发上,一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垂落在一边,听着电话里传来母亲的声音,在询问:“你们现在在一块吗?”
季漪很无奈,“嗯。”
“你开一下视频吧,妈妈想看看你们。”季漪妈要求道。
季漪一身的强硬脾气到了自己这个没什么感情的妈跟前,凭借着那可笑的血缘关系,被压制的没了踪影。
有求必应的挂掉电话,打开微信开了视频——
陈砚就坐在沙发的另一边,闻声不等季漪主动要求便走过去贴在她旁边坐下,指尖的烟泛着猩红,他轻轻蹙眉,弯腰拉过烟灰缸,摁灭了。
视频开了。
季漪妈没有想到一打开就是两个人出现
在画面里,有些惊讶的表情呆滞在脸上。
陈砚眼神淡淡的从频幕上扫过,搂着季漪,懒洋洋的说了一声:“阿姨晚上好。”
他没有叫妈。
但季漪妈就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样,换上了一张笑脸,“你们还不准备睡吗?”
季漪看了陈砚一眼,见他没有说话的打算才回答:“刚才在聊天。”
季漪妈“哦”了一声,说:“你们年轻人不是都要去度蜜月吗,你们准备去哪里?”
陈砚眼皮抬了抬,说:“我和季漪过去一起去过很多地方了,阿姨您今年才回来,可能不太了解。所以我们不准备度蜜月了,婚假时间打算好好休息调整。”
他这话一出口,傻子也知道在讽刺什么。
季漪妈脸色变了变,很快又换回了笑脸,“那也好,你们好好休息,以后日子好好过,两个人有矛盾要坐下来好好谈,以后有了孩子要多关注关注孩子。”
季漪妈本意是想提醒季漪,结了婚就得生孩子。
但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她自己就认识到有些不对劲了。
果不其然,陈砚当即嘲讽的笑了一声,挑挑眉说:“好的,阿姨放心。”
这简短的对话结束后,陈砚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
季漪沉默了片刻,鼓了鼓腮帮,转头想对陈砚说些什么,但嘴刚一张开,一个音节都还没发出来,就被陈砚打断了。
“别说谢谢,你要是总觉得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就想想我刚回平江的时候,你是怎么把我拉起来的。”
当年的陈砚精神状态极差,特别抗拒心理医生。终日酗酒,不分日夜,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