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悼会的气氛显得十分肃穆, 大大厅堂里,黑白绢花装饰,各式各样的花篮一直从大门摆到马路上。
今天的忻州市好像格外安静,过往的车辆没有鸣笛,市民们面色悲戚,还有远道而来的吊唁者,带来来自远方的问候。
这次山石崩塌事件的关注度非常高, 人为造成的灾难总比天灾更令人扼腕,全国人民纷纷自发发起悼念,心形的白蜡烛, 抑或低头哀思的照片, 一时间出现在各大报纸版面与电视新闻里。
因为林易的原因,国际媒体对于此次事件也有一定的关注度。他们本想着重报道辛普森实验室新能源中心负责人因华国破坏性开发险些丧命的消息, 但看到全国各地的华国人民自发组织悼念的场景,不由悄悄改了报道重点。
美国洛杉矶时报头版头条, 围着星形的白蜡烛和一群为白蜡烛打伞的大学生,在雨幕中闪烁的蜡烛光辉与全身被雨水打湿的大学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标题, “灾难,来自华国的力量。”
“不进去吗?”庄城轻声问道。
林易摇摇头,“不了,里面有不少媒体人士, 我进去只会多生事端。”
林易在国内呆了小半个月, 期间不停有三大姑八大姨来访, 林易都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多亲戚, 林父林母每天乐呵呵地招待着,顺便每次都会不经意地拿起林易床头的相框,展示一下自己与赵总.理的合影。
没错,林父在赵总.理看望林易的时候,在妻子鼓励的目光下硬着头皮提出了合照的请求,赵铎欣然应允,于是就有了这张照片。
听着三大姑八大姨惊呼声,林妈妈觉得她这辈子的人生价值就这么实现了!
林易站追悼会门口站了半个多小时,安静地听着会场里面的人念完追悼词,随即抬起头来,“走吧。”
踏下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他的余光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怎么了?”庄城侧过头来看他。
“走,跟你介绍个人。”他拉着庄城向花篮堆积的拐角处走去。
“马县.长。”不过几日的功夫,马在东就犹如脱了水的海绵,人还是那人,就眼里完全没有了那时的精气神。
马在东声音转过头来,看到林易和庄城,面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林研究员啊。”
帮马在东推轮椅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是马在东的女儿,林易在马在东的皮夹里看过这个小姑娘的照片,马在东那时候还非常自豪地跟他们说他女儿考上了东海大学。
“现在不要叫我马县.长了,我调到政.协了。”马在东豁达得笑笑,“就算提前享受退休生活了吧。”
“那我托大叫您一声马老哥吧。”林易不喜欢居高临下和人讲话,他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加上他今天随意的打扮,就像个普通大学生,“马老哥你比我想象中的豁达。”
庄城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坐在了林易的旁边。
“刚醒来的时候也恨过、怨过,听到小王的消息后,我就没力气怨了,那个孩子还那么年轻,他去年刚交了个小女朋友,听说婚礼都订好了。”
在场几人都有一瞬间的沉默。
最后还是林易打破僵局,“老哥,还记得我在三寨村和老书记提到的那个基金吗,如果你在体制里呆的烦了,可以试试换一个工作环境。”
马在东有人脉有工作能力,经过这次意外,更是褪去了他身上所有的浮夸,这样的人会适合从事慈善行业的。
林易起身拍拍马在东的肩膀,将林老爹的名片塞到了他的手上。
从三寨村回来后,他就跟林父提了捐建小学的事情,林父十分赞成,当天晚上就联系了施工队,想必三寨村的孩子们很快就可以在自己的家门口上学了。
这种基金助学的模式,林易打算推广起来,不管是他自己还是林家都不缺钱,但这件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