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这才愿意冒死来太子府当卧底的——沈鹿溪拒绝姬雍的众多原因之一,也跟原身的怨意有关,听了姬昭这般说,她心头缠绕的阴霾陡然散去了些,仿佛有什么东西终于释然了。
她忙安慰道:“您和太子吉人自有天相,太子惊才绝艳,日后定会成为一代雄主,您还年轻,身子也一定会好转的。”
“承你吉言了。”姬昭笑笑:“说来也巧,我前日还真听说北昌一带有位名医,能生死人肉白骨,我已遣人去打探了,若他当真厉害,我打算去北昌碰碰运气。”他这伤势,就算治好了,也无法如常人一般行走,但能重新站起来,总是好的。
北昌离长安何止千里,他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沈鹿溪想到原身的心意,踌躇了下:“殿下,其实有位女郎...”
姬昭抬眸看她,身后忽然传来姬雍的声音:“大哥。”
他瞥了眼沈鹿溪:“你想跟我大哥说什么?”
沈鹿溪忙住嘴,摇头:“没什么。”
见姬雍眯了下眼,似乎还想追问,沈鹿溪忙岔开话题,赔笑道:“殿下和大殿下生的真是颇为肖似,一样的气度非凡,星目剑眉。”
这话虽是吹捧,但也是实情,两人分开看倒还好,但站在一处,那把眉眼当真是相似,只不过姬昭面颊略宽,眉目温雅,不若姬雍那般艳色。
她越看越觉得像,目光悄悄在两人之间转了转。
姬雍被她的目光看的颇为不愉,尤其是她对大哥那般和颜悦色,现在又说他像大哥,他心头莫名一堵,横了她一眼,恶声恶气地道:“关你什么事?”
姬昭忙打圆场:“沈侍卫先去忙活吧。”
等沈鹿溪一溜烟跑了,姬昭才无奈道:“你平时对下属也称得上是刚柔并济,端严体恤,怎么一遇上沈侍卫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你老凶她做什么?”
姬雍愤愤地扭开脸不说话,姬昭已经打算回妙清观了,难免多为亲弟感情的事儿操心几分:“你把那姑娘放了吗?”他还不知道姬雍心上人就是刚才那位。
刚才跑了的就是,姬雍哼了声,算是回答。
姬昭一次性来了个鸡汤大放送:“你若真想娶她,太子妃到底不必姬妾可以随意,你须得爱她敬她,待她尊重些才好。”
姬雍蹙了蹙眉:“我哪里不尊重她了?”
他天资卓绝,又是太子之尊,这世上便没有他弄不到手里的。姬昭揉了揉眉:“总之,你记着不能强迫她便是。”
其他的,让姬雍自己在感情里被多毒打几顿就明白了。
.......
沈鹿溪这回回家,难免吓了沈白一跳,她看亲爹鬓间都愁出几根白发来,只得轻描淡写地粉饰:“我这回没经过太子便私下调任,幸好太子心胸宽广,没怎么和我计较,只是让人带我回来,叱骂几句便罢了。”
她这么说,沈白越发不放心,上下打量她几眼,犹豫道:“太子可有对你...”他在意的当然不是贞.洁什么的,他都打算给闺女纳妾了,还会考虑这个?他是怕沈鹿溪被太子...之后,有了子嗣,那真是遗祸无穷,他得尽早为女儿备下备孕汤药才是。
沈鹿溪老脸一红:“没有。”
她见沈白不信,忙道:“太子也没那般下流,只是不许我不经他同意就再调任。”
沈白头疼:“今年我刚好也要去蜀中办差,约莫三四个月的功夫,本来还打算带你回蜀中祭祖,这...”还有纳妾的事儿...
沈鹿溪忙道:“我问过太子,他已是允了。”
事已至此,也只有先回蜀中再说了,沈白揉了揉额角:“那就快些动身吧,东西我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后日便启程。”
长安到蜀中约莫小半月的路程,沈鹿溪刚一入蜀,就发现气氛有点不对,流民遍地,排队在城外等着领粥饭,城内士兵隔上片刻便四处巡逻,看见哪个人不对,当街便锁拿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