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姝隐隐感觉哪里不对了,经过在大魔头提问,事情似乎正在往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
“对!”自己说的话当然要承认,叶姝解释道,“公子清清白白,我就不一样了,从小在凌云堡那样野蛮的地方长大,从没干过什么好事,江湖上那些正派都怎么看我骂我,公子这一路跟我走来,想必都瞧得清清楚楚。我背着恶名,手染着鲜血,从不清白,如何能跟公子相提并论?我自然是配不上公子。”
宋清辞默然看着叶姝,目光比之前的‘正视’更加严肃。
叶姝在宋清辞这样的目光注视下,感觉事情已经在那个诡异的方向奔腾不息,一路到底,难以回头了。
说配不上,又说在乎对方,以为对方生气不理自己,就才伤心欲绝,喝得烂醉……
这一番形容下来,别说大魔头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正在情深深玩暗恋的敏感女孩!
夭寿了,大魔头再三问她问题,一定是想确认这件事情。
“我——”
叶姝尴尬地抿着嘴角,想想自己该如何挽回现在这明显‘暗恋’大魔头的局面。好像挽回不了,她没有别的更好的理由去解释。
大魔头既然看透了这一点,还没有发火,就说明他对这件事并不算反感。大魔头这种无欲无求的生物,连最基本食欲都没有,更不要谈会有什么其它精神**了。他绝对不可能喜欢她。但男人嘛,或多或少都会自恋,所以应该不会介意有女孩子仰慕他。其实如果厌恶也挺好,这样就能打发她滚远点,她可以早日实现脱离计划。
既然这昭然若揭的‘暗恋’局势已经如此明朗了,叶姝只能顺坡下驴,由着对方去做合理的逻辑‘理解’。她就继续揪着衣角,低头装鹌鹑。
结果在意料之中,大魔头一直安静着,没给她任何回应。沉默就是拒绝,这是一个男人面对自己不喜欢的女孩的表白,最为委婉的表达方式了。
“给公子增添麻烦了!”
叶姝立刻给宋清辞鞠躬,然后作伤心欲绝状,捂着脸跑了。
叶姝持一直坚持捂脸跑回自己屋里后,把门关上,才彻底松了口气,整个人靠在门边,拍了拍胸口,庆幸自己又一次从魔口逃过一劫。
人若非出自真心,其行为举止便会有破绽。
宋清辞望着打开的房门,眼底残留着怀疑。但当叶姝跟他鞠躬那一瞬间,宋清辞看到她头上正戴着他所赠的那根白玉桃花簪,他又把这丝怀疑压了下去。
……
傍晚,赵凌前来禀告宋清辞,事情都已经办好。
宋清辞:“许久没和人对弈了。”
赵凌吓得心一哆嗦。
宫主下棋未曾逢过敌手,并且但凡被他点名来对弈的人,都是以命相赌,从没有活下来的。他家宫主本就聪明绝顶,加之每日都会钻研棋局,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比他棋艺高超的人。
所以在赵凌这边的理解,宫主说想跟谁下棋,那就是想要杀人了。
“叫她来。”宋清辞又道。
赵凌立刻会意,去敲开叶姝的门。
叶姝正在屋里吃糕点,因为开门开得急,嘴角还粘着白色的点心渣。
她看见赵凌后,一边擦嘴,一边问他有什么事。
赵凌冷冷瞥一眼叶姝,瞧她如今呆呆的样子,再思及她所做的美食,或多或少有些不舍。然而宫主的命令就是命令,不可违背,便是违背透露了消息给她,她也没那个能耐逃掉。
所以此刻,赵凌看叶姝的眼神,多了一丝怜惜,对一名即将要死的朋友的怜惜。
叶姝感受到赵凌眼神的诡异,想到自己今天和宋清辞之间发生的事,心里开始冒出各种想法了。
“他为何好端端地找我下棋?”
“不知。”赵凌侧身,强势地伸手,示意叶姝可以出门过去了。
叶姝瞧赵凌这架势,心里更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