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奉卿跑过来时冲得又猛,抱住她后就失了平衡,两人双双倒地。
好在霍奉卿还有点人性,倒地时没忘了护住她,自己在下当了肉垫。
云知意被这莫名其妙的走向闹得眼冒金星,半晌摸不着头脑,靠在他怀中懵了片刻,才一边挣扎着想要站起,一边咬牙扬声道:“霍!奉!卿!你过分了啊。”
也不知怎么回事,此刻的霍奉卿环住她的手臂明显没有早前揪她衣角时那么大力气,她几乎很轻易就冲破了他的钳制。
可就在她即将脱身时,他以一种说不清滋味的决绝神情,红着双眼……
咬住了她的衣袖。
云知意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慌到手足无措,脑中彻底空白。
良久,她憋红了脸道:“你你你狗变的啊?!这到底是清醒了还是仍醉着?!赶紧松口,不然我喊人了。”
然而霍奉卿并没有回应她半个字,只是红着眼,紧紧以目光攫着她。
“这怎么睡了一觉还醉得更厉害了?你知道我是谁吗?”云知意脑中一片混乱,不自知地换了轻软些的语调,“你乖些,松口好不好?”
霍奉卿还是一言不发,眼尾绯色更红了些,连眼下那颗小小泪痣都透出点委屈巴巴的感觉。
上辈子他彻底酒醒,确认自己被她睡了之后,都没有这么委屈的眼神!
云知意心中一软,鬼使神差地就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过两日我要上你家的,若有什么心事,总要清醒时才能好好谈,对不?”
他似乎想了一会儿,理解了她话中的意思,这才慢慢松了齿
关,长睫缓缓垂下……
又睡了过去。
不到一炷香过后,待发现霍奉卿已没在厢房的官仆战战兢兢追到长廊时,就见霍奉卿独自躺在地上,酣然沉眠。
*****
云知意“狼心狗肺”地独自逃窜回了前园,混在擂台下的人群中,听着欢呼喝彩与雷动掌声,神思不属地看着台上的顾子璇与宿子约拳来脚往。
她心中有个声音拼命在说:别去想他是什么意思了,醉酒之人<难免会有言行举止异常时,他根本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终于在心中说服自己后,她才稍稍镇定下来。
上辈子她在冲动之下对霍奉卿做出最莽撞、最错误的事,与他关系进一步恶化,气得霍家上下捶胸顿足,还延误了他奉诏进京的行程。
若非如此,她或许还有机会借霍奉卿之力去平息槐陵那件事。
那样的话,槐陵的局面或许就不会到彻底失控的地步,顾子璇就不用被扣上渎职罪、不用被推出去当成平息民愤的第一只替罪羊。
而她自己,也不会在徒劳补救无果后,被绑缚游街,意外遭人掷石横死。
所以,这一次她不但早早开始谨慎处理与所有人的关系,更会时时克己自律,绝不对霍奉卿起丝毫邪念。
待她入冬后去槐陵找到真相,弄明白当初所有事的隐患起源,这辈子的所有人大概都能有不同的好结局。
这样就好。不必去好奇追究霍奉卿的醉后言行,那不重要。不重要。
“嘿!”
随着这笑吟吟的单音,再加上一记拍肩,云知意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回魂看着不知何时来到面前的顾子璇。
她才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擂台切磋,此刻鬓边有湿透的碎发紧贴肌肤,浑身散着朝气蓬勃的热度。
“知意,你发什么呆?我俩打得不够精彩吗?”
宿子约与宿子碧也跟着围了过来。
云知意定了定心神,取出随身的绢子递过去:“很精彩。只是我武艺不佳,看不懂其中奥妙门道。”
说话间,她看看四下渐散去的围观百姓,再看看天色,又道:“也差不多了。一起走吧?”
于是四人同上了云知意的马车。
宿子约自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