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盛敬侑既能坐原州牧这位置,便绝不会是个草包。
他既知道了云知意是“黑市赌档案”的查案诱饵,只要在关键时刻确认云知意的动向,再比对官差们在城中的行动,就能大致猜出黑市赌档案何时收尾。
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务虚玩计、谋篇布局这一套,她真是谁都玩不过,永远慢别人半步。
小梅还是想不通:“可是,以二少爷那性子,怎么会乖乖任霍家少爷摆布?”
“八成被霍奉卿逮住什么把柄了。倒也不妨事,我只要这案子能顺利了结,别的不重要。”
这案子最多再三五日就能结,只要期间盛敬侑没出什么意外,就算事后被人知道她身边有宿家兄妹,也生不出什么风波。
“对了,雍侯世子几时启程离京的,有消息吗?”云知意问。
“雍侯世子与府中派给您的人同时离京。不过,他是乘自家船走的水路,料想会比咱们的人先到邺城。”
小梅早前是云知意祖母跟前的人,她口里的“府中”自是指京中的云府。
“若近日滢江无大风浪,雍侯世子约莫中旬前就能在南河官渡靠岸。届时大小姐是否前去相迎?”
云知意道:“不必。他是盛敬侑呈帖请来观礼‘送秋宴’的贵客,和我没相干。”
眼下没旁人在,小梅说起话来也没太大顾忌:“怎会没相干呢?若不是您托了六爷从旁相劝,雍侯世子哪会应盛大人之邀?盛大人自己心中不会没数的。”
被小梅称做“六爷”的,便是云知意的亲叔叔云孟冲了。
雍侯世子是个不出仕的闲散妙人,他性情有些古怪,万事只随心意,不太看谁人面。若无云孟冲与雍侯世子的那份忘年交情,就光靠盛敬侑那张请帖,雍侯世子会搭理他才怪。
云知意笑道:“我叔与雍侯世子是朋友,我以晚辈礼去迎倒也合情理。但我既要给盛敬侑送这人情,就没必要去抢他州牧大人的风头。若当众落他面子,送人情倒送出仇怨来了。”
小梅转念一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忽地笑了:“大</小姐好像一夕之间沉稳许多,从前您可不管这些人情世故上的弯弯绕。”
云知意自嘲笑道:“年少轻狂嘛。所以吃了不少暗亏,自己还傻不愣登没个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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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墨黑之际,宿子碧就被兄长换回来了。
她很兴奋,一奔到云知意面前就没头没脑地咋呼开了:“今日城中简直是暗流涌动一锅粥!”
“怎么回事?”云知意警惕地竖起了耳朵。
“州丞府乌泱泱一大堆官员,天没亮透就捧着卷宗在州牧府外排队堵门,说是有许多公务要请州牧大人定夺!盛大人最初好像是要亲自出去办什么事,被这堆人缠得没奈何,只能憋屈地退回去了。”
宿子碧手舞足蹈地说完经过,不解笑问:“知意你说,他们这是为什么啊?”
云知意稍作思忖后,笑呿一声:“还能为什么?我这边进展顺利,黑市赌档案从今日开始就准备收网,州丞府怕盛敬侑出手抢功。他们懒得猜盛敬侑会怎么做,索性将他和他的人堵在州牧府内。”
堵他个寸步难行,纵有绝世妙计也只能坐地空想,干脆利落又没什么把柄。
毕竟台面上堵门的理由是公务所需,那叫一个冠冕堂皇,盛敬侑就算看破也只能生吞下这闷亏。
宿子碧听得咋舌惊奇,末了又忍不住忿忿道:“这些官老爷怎么回事?成日里不忙着为百姓思量正事,净这么勾心斗角,有意思吗?”
“或许,有吧。”云知意苦笑垂睫,轻轻转动着右手腕上的玉镯。
上辈子她就不勾心斗角,一心一意为百姓思量正事,结果死到临头时却被痛骂为“狗官云知意”。呵,多有意思。
云知意哂笑自语:“或许我该抽空去找个大夫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