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的船队庞大又奢华,船只上装备整齐的士兵和空中飘扬的旗帜更是清晰的表明了他们的身份,还没有抵达卡曼这段河流,就已经有人通知了河流两边的诺马尔赫。
这段河流两岸,是不同的帕斯特,但卡曼距离王都要更近一些,卡曼的主城也更靠近茵鲁拉河,所以船队的第一站必然是这里。
在接到通知以后,曼迪耶鲁第一时间门就赶往码头迎接王都使者。
一开始他以为来的只是国王陛下派出的大臣,但清楚看到船队中间门那艘大船船体上涂抹的金色太阳神人像和神明手中托举的皇家徽章,曼迪耶鲁立刻意识到这次来的不仅仅是大臣。
能把皇家徽章绘制在船体上的只能是皇家才船只,而皇家的船只以往除了国王王后外,就只有王子和公主才能乘坐出巡。
再想想现在皇室的凋零程度,排掉那些不被国王信任,所以没什么权利的陛下的兄长姐姐们,如今在那艘船上的,只能是陛下本人了!
一想通这点,曼迪耶鲁脸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让陛下本人兴师动众的来到这里,这次的事情恐怕所有人都讨不了好了。
尤其是——曼迪耶鲁看向另一边同样接到消息而赶来码头的神庙众人。
此时这些人似乎也意识到这次负责巡查的不仅仅是大臣,一个个脸色都苍白了起来。
曼迪耶鲁收回视线,招来管家让他赶紧回去给陛下准备住所,原本的安排显然是配不上他们的国王陛下的。
只希望陛下看在他这次积极配合,还帮忙阻拦神庙插手抢功的份上,不要迁怒他才好。
神啊,要受罚就让那些亵渎了您的祭司去受罚吧,他们才是该死的罪人!
船队抵达码头,士兵吹响号角,站在船头的人们开始按照顺序下船。
艾拉被鲁西斯牵着手走下船板,好几日的水路让她在踏上陆地的时候都有种世界依然在晃动的感觉。
现在卡曼是疫区,他们下船之前就做好了防护,不仅挂了驱蚊草药包,身上也穿了从头包到脚的长袍,哪怕是最怕热的鲁西斯都是这样的打扮,而艾拉更是把脸也遮住了,倒不是她怕被蚊子咬,而是鲁西斯怕。
他有点紧张过度了。
紧跟在他们之后的,是另一条船上同样被人扶着下来的大祭司。
这位年老的长者看起来比上次艾拉看到他时更加苍老了,身上那种腐朽的感觉也越发浓重,长久的乘船似乎消耗了他过多的精力,使他看起来像是随时都可能倒下。
但即使已经到了需要人搀扶才能走路的地步,他依旧请求鲁西斯跟来了。
不来不行,大祭司很清楚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又是因为神庙的疏忽而起,他再不有所表现,神庙在民众中的声望只会越来越低,最后完全被压制下去。
而且这次陛下也亲自来了,他作为治疗祭司出生的大祭司,要是不来,其他人会怎么想?
没人会想到他的年纪已经大到不宜出远门,他们只会想着他是贪生怕死不敢来。
所以大祭司必须来,他不指望能保下那些做错事的愚蠢之徒,只希望尽力挽回民众的信赖,同时安排好这些神庙的继任者。
只是大祭司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情况,在船上的时候他就病倒了,如今不过是强撑着才能起来。
鲁西斯的目光不含感情的扫过大祭司,转向前来迎接的曼迪耶鲁等人。
行礼中的一群人只觉得又一道冰冷刺骨的视线从自己身边扫过,激的他们心里正正发寒,脑袋压得更低了。
“起来吧。”
没有任何寒暄的意思,鲁西斯坐上接待的轿子,前往诺马尔赫府的路上,让曼迪耶鲁汇报最近的所有事情。
可怜的曼迪耶鲁,不敢坐轿子,只能跟着鲁西斯的轿子一起走,胖乎乎的身体很快就累出一身汗,还不敢停下休息。
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