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因为圣上看重妙法,宫里把妙法吹得那叫一个厉害。
李衢现在提起来,却觉得这个妙法,倒是颇有手段,不知道做了什么,竟让父皇这么看重她。
谢欢闻言,没有立即说什么,两个人并着李乾,很快走到了朝德殿。李衢昨日就让吕扬进来传过话,说是今日要带人前来,看看父皇的病况,所以朝德殿早就清空了人,只剩下几个内监和宫女,以及最近给圣上看过病的太医,其余人一缕
不让靠近。
太医院的院正洪院正,正和一众太医忐忑地站在朝德殿中,等待李衢来问罪。
毕竟这么久了,他们对圣上的病情,毫无办法,问罪都是轻的。
几乎所有人在得知,今天李衢要从外面带人来给圣上看病后,都觉得他们的前程八成是晚了。
但看到李衢带着个小姑娘进来时,他们又觉得有些凌乱。
洪院正还算老成稳重,先带头给李衢行礼,“臣等见过殿下。”
一群老人,颤巍巍地跪下给李衢行礼。
李衢看得微微皱眉,道:“都起来吧。”
洪院正等人闻言,才起身。
李衢随即问道:“父皇今天怎么样?”
“如往常一般,今日还在昏睡着。”洪院正小声地回禀,说话时,他身后的几名太医,全都满脸愁容,又怕李衢降怒。
李衢听得这话,虽然皱了皱眉,但他也知道,这些太医实属没办法了,他也带了谢欢过来,便只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先在外面候着吧,我带谢姑娘去看看父皇。”
语毕,李衢就带着谢欢和李乾往里走。
李乾保持魂体的模样,旁人也瞧不见,只瞧见李衢带着谢欢一个小姑娘,进了内殿,众位太医不敢说什么,便只能在外头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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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欢和李衢走到内殿,就看到偌大的床上,躺着一个身形消瘦,皮包骨的男子,因太过消瘦,看着就是一把骨头,但依稀可以看到当初长得还算伟岸,个头不矮。
他昏睡着,对外界什么都不知道,李衢和谢欢走到近前,他都没有什么反应。李衢看到自己的父亲,变成这样,神色焦灼起来,“以前我父皇都好好的,近来病得太厉害,每日都在昏睡,一日大约只能吃上一顿饭,吃完还要吐,全靠药汤吊着,如今
变成了这般模样,不知还能吊多少日子。”
谢欢没说话,她往床边走了走,想给皇帝把把脉,但稍微一靠近,她闻到了一股腥味。
她偏过头,看着李衢和李乾,“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李衢茫然,听得谢欢的话,他使劲儿闻了闻,但没闻到。
李乾做了鬼,五识超乎常人,闻言后,他往床边靠了靠,耸了耸鼻子,“是有点腥膻气,不是寻常的血腥味。”
听得他们俩都这么说,李衢不由得道:“我怎么没闻见?”
“应该是味道太淡,常人的嗅觉有限,没闻到也正常。”谢欢说着,伸手想去掀开皇帝身上的被褥,但她伸出手后,却停了下来,看向李衢,“我能掀开看一看吗?”
算是客套的询问。
李衢点点头,没有阻拦。
谢欢便掀开被褥,看到里面的人,蜷缩成一团,腹部隐隐的鼓动着,像是随着呼吸,一张一翕。
在被褥掀开之后,那股腥膻味更重了。
谢欢微微蹙着眉,伸手,拉过皇帝的手腕,手指搭了上去。
脉息很不好,过缓过弱,但顿了一会儿,又变得急促起来,像是平静的水面,原本没什么流动,忽然有人用手把水往前推了一把,造成了一段急促的涟漪。
谢欢迟疑地松开手,“那些太医怎么说的?”“太医们之前都说,我父皇是吃过太多丹药,体内积攒了些毒素。”李衢回答道:“他们也用过一些法子,想要尝试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