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沉默了一瞬,她忘了,连擎说过,那东西乃是类神。
类神……
这个词很怪,要么神要么妖要么人,何来类神之说?
“那她为什么不怕你的湮神符?”谢欢又问。
连擎收回寒沨剑,一脸淡漠,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她修为更高,所以不惧我的符箓。”
“不可能吧?”谢欢颇为震惊,不敢置信地望着连擎。
比连擎修为还高?
当年几方鬼帝联手,都不是连擎的对手,以她看,大帝也未必斗得过连擎,如今还有比连擎修为更高的类神?
“你说的那么肯定,你是不是猜到那玩意儿是什么东西了?”谢欢追问。
连擎却不说了。
搞得谢欢这颗心,上不来下不去,难受极了。
谢欢下意识地摇了摇连擎的胳膊,“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呀?”
连擎看了看她那白皙的小手,还是没吭声。
谢欢见他跟贴了一张禁言符,明显不会再开口,一把甩开他的手,“算了,爱说不说,我自己查。”
语毕,谢欢就甩开连擎,走到那倒尸面前,查看了一下,或许是魂魄还没来得及被那类神带走,魂魄还在,但心脏却不见了。
谢欢暗道一声奇怪,便开了天眼,查看此人魂魄中的记忆,想要搜寻一下,有没有关于那类神的消息。
这倒尸,名叫怜怜,三百年前的人,死时才17岁,是京城城郊普通农户家的女儿,与同村一名年轻男子相爱,但父母嫌弃男方拿不出丰厚的彩礼,便不同意这门婚事。
两个年轻男女,则认为深爱对方,非对方不可,在情势所逼之下,相约跳河殉情。
结果,在跳下去的那一瞬间,男方后悔了,他甩开怜怜,自己爬上了岸,任由不会水的怜怜,沉尸水底。
没多久,河水清理,将怜怜的尸首打捞上来,但家里不愿意为她出一份安葬费,尸体便被抛至乱葬岗。
三百年过后,尸骨和魂魄,本该早化了的怜怜,忽然听到一道声音跟她说起,她死后的事情。在怜怜死后,她深爱的男子,于半年后,迎娶她人过门,恩爱生下三子两女,一生没有大富大贵,但平安喜乐,儿女双全,子孙孝顺,相比较而言,怜怜面对的,却只有
无尽的冰冷河水,以及乱葬岗上,无数哀嚎的鬼魂野鬼。
怜怜的恨意和煞气被激起,那声音又跟她说:“我可以让你有机会去报仇,但你得把你的心给我……”
怜怜被恨意驱使,想也不想的答应下来,那声音便让她重回河水,成了倒尸,又取走了她的心。
在怜怜的记忆里,全程没有那声音背后的人露出来,一丝一毫都没有,只有那个声音,粗噶沙哑,却格外诱.惑,让怜怜心动不已。
谢欢看完她的过往,还是没能找到丝毫,跟那类神或声音有关的线索。
“到底什么东西,能够迅速催化尸体,炼成倒尸,还有这不惊动旁人,移尸的能力?”谢欢蹲在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很快,就感觉到一片阴影,从身后投下来。
她扭头去看,就看到连擎那张永远不会有表情变化似的脸。
一看到这张脸,谢欢就气不打一出来,她一甩袖,站起来,就往前走,不想和连擎靠近,也不想搭理他。
但走了两步,谢欢自己停了下来。
她忘了尚明翰的头,还在这倒尸的肚子里。
拧了一下眉头,谢欢抽出金剑,又回到倒尸身边,打算剖尸。
看到她挥动金剑,连擎忽然拉住她的手腕。
谢欢扯了几下,扯不掉,没好气地道:“你这是干嘛?”
“脏。”
连擎极为认真地吐出一个字。
谢欢嘴角一抽,“……呵呵,嫌脏啊?我也没让你来啊,离远点去。”
“脏。”连擎还是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