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阳子摆摆手,装作不知似的,便转身去忙自己的事了。
他没法子跟赵兴兰说,谢欢和萧长煜的事,也没办法说,萧长煜就是连擎,他没死,还成了活了千百年的半神之体,现如今正和谢欢……闹别扭。
闹别扭?
单阳子也不知道这个词,合不合适,但总之,这些就是没法跟赵兴兰说清楚,只能压在他们几个知情人的心底。
除非谢欢想说,否则他们永远不会开这个口。
看到他们一个两个怪怪的,赵兴兰只以为他们是赶路回来,没休息好,也未曾多想,便继续忙活自己手里的绣活。
谢欢坐在房间里,片刻,桑苏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谢欢白着脸,一双眸子冷得跟冰锋似的,桑苏倚在门框上,吹了一声哨,“怎么,萧长煜回来了,你还不高兴?”
谢欢猛地看向他,眸子更冷了,“你来找打的吗?”
“不是,我来安慰安慰你。”桑苏吊儿郎当地一笑走进来,嘴上说着安慰,可那行动上,却连半点安慰之色都没有,反倒像是来看笑话的。
谢欢白他一眼,“有事说事,没事就出去,我想休息一会儿。”“但你总得跟我说说,萧长煜怎么成了连擎的吧?”方才明惠偷偷跟桑苏说,看到了萧长煜,但单阳子说他现在是连擎,字泽宁,所有人都尊称一句泽宁尊,桑苏便来找谢
欢了。
明惠当日不在灵云寺,知道的事情很少,但桑苏记得,单阳子他们说过,鬼神就是连擎。
而现如今连擎却成了萧长煜,又不是萧长煜,反而还做了天师府的首尊,这里面的事,可不止谢欢他们去了一趟天师府那么简单。
“出了点小意外,是我没想到的。”谢欢拧着眉头,略解释了两句,将酆都之事带过,没有瞒着桑苏。
桑苏不曾想,他们去一趟天师府,还做了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来,面上的肆意之色,也少了些许,“你回来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说?”
“跟你说有什么用?”谢欢反问,神色淡然,已经找不到所有情绪的痕迹,“事已至此。”
桑苏面色微沉。
是啊。
事已至此,这四个字,可以解释很多事情。
桑苏没有再追问细节,只道:“既然事已至此,那你就别把连擎放在心上了。你还小,还愁找不到好人家?”
听到桑苏类似于居委会大妈,这么关切,却装作一脸浪荡的模样,谢欢扯了一下唇角,“跟你相比,我确实还小,你也是活了百年的老妖怪了。”
“嘿,我来安慰你,你还抓着我打趣起来了?小丫头!”桑苏立即剜了谢欢一眼,骂了一句小白眼狼,便晃着往外去了,不想再搭理谢欢似的。
但他很聪明,知道不管什么关系,都要保留一些分寸和空间,不该问的绝不多问。
谢欢心里放松了些许,低头,看着摊开在掌心里的玉佩,微微怔怔出神。
……连擎和天师府要插手无头尸一事,谢欢便懒淡的没再出门,连续两日,都窝在家里,跟赵兴兰一块做饭,看看谢安的功课,陪谢乐学学插花,日子闲适,好像当真过起寻
常日子来。
而谢欢之前的连日繁忙,不是要出门,就是在出门的路上的日子,恍若隔世,让赵兴兰有点恍惚之感。
但,这样安静的日子,并不可能一直过下去。
在第三天,太子府的吕扬来了,来找谢欢。
谢欢看到吕扬过来,便问:“太子那边遇到了什么事?”
吕扬是李衢的贴身侍卫,如果不是李衢出了什么事,不可能是吕扬来找她。
吕扬倒也没否认,朝谢欢行了礼,道:“太子这两日里高热不退,众太医束手无策,还请姑娘去看看。”
“这两日?”谢欢忽然想起寒梅节来,“怎么会高热不退的?”
“这个,属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