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笑了笑,但内疚感就像双无形的手,在胸膛里自顾自地搅风弄雨,让他心里乱得厉害。
“澄子哥。”
小太阳王耀拍拍他后背,“怪天怪地也怪不到你头上。”
他温声安慰:“老板说过,受害者永远不需要为自己被害的事实向任何人致歉。咱们算是半个受害者,要怪也该怪那群吸毒的人连累我们才对。”
“你还记得他说过的话?”
王耀:“那可不,金玉良言!”
见他一副把俞九如的话当至理名言全文背诵的模样,陶澄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不愧是颗暖乎乎的小太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随着越来越多歌手被保释,原本拥挤的拘留室渐渐空荡起来。
黎云晖一行人和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外国音乐人分坐在两侧。与黎云晖他们的被牵连不同,剩下的这几个外国音乐人算是聚众吸毒里的中流砥柱。
他们挑起嘴角打量着这几张来自华国的面孔,用西语低声交流。
黎云晖心里升起警惕。即便在华国经济高度发达的今天,种族歧视依旧是美利坚沉疴宿疾的历史遗留问题。
天色渐暗,气氛愈发压抑。
黏在背后的恼人视线和警察们明显的差别化态度,让几名年纪稍轻的练习生开始有些沉不住气,“黎老师,老板怎么还没把我们保释出去?”
两三个练习生在旁附和。
“都过去了这么久。”
“是啊,就剩我们了。”
“要不要再打个电话啊?”
“他不在可以让别人来啊。”
起头的那人犹豫着道:“老板他该不会是不打算管我们了吧?”
这句问话如雷入水。
“不会吧?!那我们咋办?”
“黎老师还在这儿呢!”
“要不要联系家里?”
此时可以清晰看出,加入俞文集团不久的年轻练习生,和进入公司半年以上的练习生间的分别。前者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后者则安安静静。
坐在旁边沉默不语的陶澄突然猛地站起起,沉声道:“都说够了吗?”
“既然你们想找人来迁怒,那不如就算在我头上。怪我带你们来!也怪我没有及时带你们离开!”
陶澄都不敢想外头的情况。
国外尤其是美利坚的歌手,吸毒虽不是业内常态,但也并非什么让他们自此跌落神坛再也爬不起来的黑点。
而国内则不同。
毒品代表着国仇与家恨。
沾染鲜血与金钱的毒品就像是挑起罪恶的引子,背后站着无数警察们的英勇牺牲和无辜百姓的家破人亡,以及贩毒集团财迷心窍的心狠手辣。
零容忍、零接受。
是国人对待毒品应有的态度。
对于国内的明星艺人来说,凡是与吸毒沾边的报道,如果消息属实,轻则就此断送今后的职业生涯,重则被判刑入狱也完全是自作自受。
即便消息不属实,公关部门依旧得花费巨额的成本去洗清。所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不过如是。
而他们是在外国媒体和闪光灯的包围下,被几十号警察押送进警车,用丢脸丢到国外来形容最合适不过。
造成现在这种情况,归根结底只能怪自己不够警醒。明明已经察觉到音乐营里的乱象,却以为只要不参与就能独善其身,然而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想到这儿,陶澄恨不能扇自己一巴掌也好过被内疚感淹没。
“好了,都安静点。”
作为带队的老师,黎云晖的自责并不比陶澄少,“不管我们?九如已经坐飞机赶来,你们还想怎样?找人炸掉警察局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