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戏唱得也太好听了吧!”
“咕噜咕噜——”
“我爷爷就一戏迷,小时候天天拽着我陪他去听戏,我都不耐烦听,这还是我第一次听戏入了迷!”
“咕噜咕噜——”
“还有那一跳,哇塞,两米多高!”
“咕噜咕噜——”
“妈耶,都把我看呆了!”
“咕噜咕噜——”
俞九如吐掉泡沫,含了口水继续咕噜咕噜。半人高的浴室镜里,清晰倒映出鸭舌帽小哥絮絮叨叨的身影。
鸭舌帽小哥名叫王耀,人跟名字似的,灿灿烂烂。宽宽的帽檐下探出几撮不听话的金发,像颗炸了毛的小太阳。
王耀一路跟着俞九如进了厕所,又一路跟着他走到床边,成功做到了脚步不停,说话不止。
对于他昨晚趁自己意识不清时乘虚而入的行为,俞九如强烈表示不耻,板着张面无表情的脸不想搭理他。
耐不住王耀深谙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道理,在他长达半个多小时的滔滔不绝下,终于成功撬开了蚌壳。
“哎,你哪儿人啊?”
“港都。”
“哇!港都哎!”
王耀作惊叹状,“我都没去过!”
“哦。”
王耀改作恨铁不成钢状,“你这时候应该拍拍胸脯,一脸豪迈地说:那你什么时候来了联系我,我做东!”
“……”
俞九如换衣服的手顿了顿。
“来,我们再试一次。”
“哇!港都哎!”
王耀成功读档,“我都没去过!”
“……”
见他眨巴着眼,一脸期待地盯着自己,俞九如只想说我也不是什么戏都往下接的。
“噗嗤——”
俞海赶忙别过脸,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笑声来源,贼喊捉贼的模样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在俞九如洞若观火的目光下,他委委屈屈地低下了头。真不是他想笑,实在是太难得看到自家少爷吃瘪了,此情此景唯有一笑才足以表达尊敬。
二次尝试失败后,王耀当机立断地展开了新话题。
“我土生土长的京华人!”
话说完他顿了一下,仿佛在等待俞九如作惊讶状。
“哦。”
小伙子依旧热情不减,“你多会儿来京华了随时联系我!我做东!绝对带你吃好玩好!”
“你觉得我们现在在哪儿?”
俞九如指了指脚下站着的这块名叫京华的土地。
王耀一敲脑门,“对哦!那就等咱俩什么时候能出去了,我再带你好好转转玩玩儿。”
能出去了……
你到底以为自己进哪儿了?
“那我就祝你早点出去。”俞九如拍了拍他肩膀,表情诚恳。
“哈哈,谢你吉言。”
确定了,是个憨憨。
就连在俞九如心中连任多年、号称憨界第一人的俞海,都忍不住以一种关爱后辈的眼神看向王耀。
明明昨天还是个心地纯善、乐于助人的帅小伙,果然人心隔肚皮,一个人憨与不憨,只有走近了才能知道。
“咚咚咚——”
“请进。”
生活老师左手握着笔杆、右手拿着本点名册,大跨步进到屋内。那架势看得王耀小心肝儿一颤,莫名想起了暂别不久的铁面舍管。
“就你们三个啊?”
王耀稍息立正,“报告柳老师,应该还有一个!”
中气十足的男低音震得弱小且无助的生活老师虎躯一颤。柳潇抽搐了几下嘴角,心道不愧是军艺出来的。
“还有一个是谁?”
王耀一脸正色,“不知道!”
柳潇、俞九如、俞海,“……”
话音刚落,一个相貌姣好的男生突然推门进来,他愣了愣后笑着同柳潇打招呼,“柳老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