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点点头:“那臣还是按照旧例,吩咐膳房这几日煮些燕窝。”
“行。”
朱祐樘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做道场的事安排的怎么样?”
“已经安排好了,四日之后,张天师便会为小皇子作法祈福。”李广有些犹豫,“按理,是要斋戒三天的。”
可万岁爷这两天恰好有些咳嗽,该好好进补才是。
“无妨。”朱祐樘道,“按照斋戒的规矩来,不然显不出心诚。”
做完法事,过了年,开春的时候,朱厚炜渐渐大安。
女医诊脉后,说不必再吃药。太医诊脉后,也说不必再吃药。张羡龄听了两轮相同的医嘱,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把朱厚炜搂进怀中,嗔怪道:“以后你也得像你哥哥一样,每天给我喝一杯牛乳,然后傍晚绕着宫后苑跑一圈。”
“啊,可是……”
“没有可是。”张羡龄斩钉截铁道,“牛奶和药比起来,那个更难喝一些?”
朱厚炜歪着脑袋,想了一想,不说话,这就是默认了。
他身体既然完全好了,哥哥姐姐也都赶来看他,都带着玩具。
朱厚照拿来了一把未开刃的小剑,朱秀荣则把一匹小木马给拖了过来。
三个人排排坐,朱厚照捏着朱厚炜的小脸,左看右看,很郑重地检查了一遍:“好了,看着没什么事了。”
“我还担心他赶不上和我一起上学呢。”朱秀荣道。
她即将开始读书,母后最近一段时间在忙着替她挑选公主伴读,说是有许多同龄小女孩会进宫陪她一起读书。可朱秀荣最担心的,还是弟弟能不能一起上学。
朱厚照很老成的叹气道:“上学有什么好的,都没时间玩了。”
“骗人鼻子会长长的。”朱秀荣刮了刮自小鼻子,笑道,“哥哥你放假的时候也没少玩啊。”
张羡龄与朱祐樘刚好从帘外进来。听到这一句,张羡龄笑了:“寿儿你还有脸说啊,邵老娘娘可是跟我说,前一个月听说无难好了些,你可是放开了去玩的。”
朱厚照起身,很乖觉的说:“哪有,就是课外实践而已。”
朱祐樘看了他一眼:“看来,我很有必要去和东宫的先生们讨论一下你的学习情况。”
“别啊。”朱厚照去扯爹爹的衣裳,可怜兮兮的,“无难病愈呢,可是天大的喜事,该讲些高兴的事,对不对?”
瞧他这小样,朱祐樘勾了勾唇。他之前已经私下里唤先生们来过了,寿儿念书念得还真不错,只是先生们都说他有些爱玩。
不过趁着现在他年岁还算小,不用操心国事,闲暇之时爱玩就玩一会罢,左右有自撑着呢。
朱祐樘与张羡龄对视一眼,张羡龄会意,清了清嗓子,笑盈盈地问朱厚炜:“前些天你过生辰,因病还没好全,所以没给你大办。如今你既然好了,那生辰礼自然是要补上。你可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
“他想吃酥皮红烧肉、挂炉烤鸭、三虾米……”朱厚照张口就报了一段菜名。
“打住。”张羡龄比了个手势,“到底是他想吃,还是你想吃啊?闭嘴罢你。”
她摸了摸朱厚炜的头,因为他病了小半年,礼仪房没能寻到机会给他剃头,所以他的头发倒是浓密的长了起来。
“无难,你说。”
朱厚炜想了想,不急着开口,先扫了一眼殿中侍奉的宫人内侍。
这是不想让外人听见的意思。
张羡龄有些惊奇,顺着他的意思,让宫人内侍都推到外间去。
等殿中只剩下他们一家人,朱厚炜才开口:“我想出宫玩。”
“好耶!”朱厚照抚掌赞道,“我想去。”
朱秀荣也笑起来,扑在朱祐樘怀里撒娇:“爹爹,我也到宫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