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姊提起过,因为当时医疗环境落后,他母亲难产生下他,就带着另一个兄弟撒手人寰,这事情只有他父亲和当时已经懂事的长姊知道。
十六岁辍学是父亲娶了续弦,继母嫌他读书费钱,硬是劝着父亲让他别读了,出去打工补贴家里才是正事,结果给他找了个人贩子当师父,若不是他机敏脱逃,今天是否还站在这儿都未可知。
也许是上天看他太可怜,逃脱之后,他在路上救了个商人,被收为学徒,一点点从基层做起,后来商人举家迁往国外,他没跟去,自立门户开始经商,这才慢慢好起来。
这些事情到如今都历历在目,想起来还有些心酸,可沈骁是怎么知道的?
屠爸爸还没来得及反应,沈骁又看向屠妈妈,“你家本是富裕之家,但出生后没多久,家道便突然中落,你上边都是兄长,下边还有个幼妹,只有你年岁合适,便只能辍学,负担起家里的琐事,到二十五岁得遇良人,便不曾再受过苦。”
众人去看屠洋母亲的脸色,只见她一脸惊疑,一双不算细腻的手紧紧拉着丈夫的手臂,看那脸色,不用说也知道,沈骁说的全对。
长须道士一时不查,竟然让他自顾自说了这么多,这下他要是不接招,倒好像是怕了沈骁一样。
但让他算他就算,他难道不要面子的?
长须道士抚了抚胡子,不屑道:“这等唬人的手段,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都是小公子告诉你的吧?”
屠家夫妇对视一眼,平静下来,也觉得他说的有理。
毕竟沈骁实在是太年轻了,长得也一点都不像是会算命的人,也就屠洋这个单纯的家伙才会相信他。
自家孩子的性格,他们是最清楚的,一旦信任一个人,家底都往外掏,丝毫没有防备,也就是运气好,从小到大没有吃过太大的亏。
但屠洋是知道沈骁的本事的,看到他们的表情,顿时急了,解释道:“没有!我就告诉沈骁哥姥姥进ICU的事情,别的什么都没有说过!”
可他这话一出口,就证明他的确跟沈骁透露过一些事情,至于有没有被套出更多话,就不是在场的人关心的事情了。
屠爸爸屠妈妈心疼了一会儿自家孩子的智商,把他拉到年余跟前,“你们私底下玩闹怎么都行,带到客人面前像什么样子?赶紧跟大师道歉!”
倒是没有跟沈骁提要求,毕竟不是自己家的孩子,他们也管不到沈骁的头上。
屠洋却不乐意了。
他告没告诉沈骁这些事情,他自己清楚,沈骁真的是自己算出来的,凭什么要跟这个坏道士道歉?
沈骁看出他对长须道士的不满,猜测这里头还有别的事情,但眼下也不是询问的时候。
他定定看了道士几眼,眉心一蹙,“你曾经结过婚,人中短、下巴尖,妻子应该比你大很多,至少十岁往上。颧骨高耸无肉,是克妻之相,又因你眉毛只有半截,性格冷漠自私,财帛宫萦绕着若有似无的血气,只怕是生生看她病死,之后拿走了财产。我说的对与不对?”
长须道士脸色一变,他出身大山,能找到人结婚就已经不错,当时找的的确是大自己十几岁的女人。
后来那女人因为多病缠绵病榻,耗光家中积蓄,他一狠心将她独自撇下,自己逃到山中道观学了几年本事才出来,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她病死后自己才离家,并无怀疑。
这事情隐蔽至极,这个小毛孩儿是怎么知道的?
但眼下他当然不能认下这桩事情,当即怒道:“你胡说八道!居然敢空口污蔑,简直不知所谓!”
他这一激动,周身气场涌动,竟然引得屋内阴冷之气愈加厚重,连屋内灯光都冷暗下来,像隔了一层雾似的。
沈骁平常只借看相算命的生意,但早年祖父还在的时候,带他见过几次世面,见状立即知道事情要糟,眼神顿时一凝,把屠洋和屠爸爸等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