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奥斯卡·王尔德, 牛津大学有一个Newdigate奖,颁发给牛津大学在校学生的英语作品奖项,今年的获奖作品是王尔德的长诗《拉文纳》。
“一年前呼吸了意大利的空气——
我觉着北方的春天很是惬意——
田野被三月的鲜花染得灿烂,
歌鸫鸟在长毛松树上唱得酣,
乌鸦呱呱地叫惊飞了啄木鸟,
朵朵白云在天空里你游我跑,
……
再见!再见!月亮,那银色的灯,
把我们的子夜照得白日一样明亮,
照亮了你的高塔,护卫着那圣地,
但丁睡眠、拜伦曾经栖居的地方。”
*
这首诗长达七节,数百句, 可以说是王尔德美学理论的完美体现。照例, 仍然被阿瑟·兰波嘲讽为“太精致的俗套”、“做作的小资产阶级的苍白无聊”。阿瑟没有竞争这个奖项, 一来是奖项要求必须是英语作品, 二来他已经不写诗了。
牛津学生大部分都能熟练读写法文,几乎人人都读过阿瑟的两本诗集;除了王尔德和他的朋友那一小撮之外,大部分人都承认从韵律和音乐感来说,《拉文纳》确实做到了诗歌的顶端,但他没法跟拜伦诗歌中的那种激情相比, 确实有点过于雕琢,为了追求美感,放弃了激情, 不能跟拜伦相比;
至于兰波,他要是写英语长诗,本届Newdigate奖就没王尔德什么事了。
可想而知王尔德有多么气愤羞恼。
再加上他竞争学生发言代表失败,两位同学之间的关系比之前还要糟糕。
但当然,公开场合要是遇到的话,俩人还都能维持表面和平。
*
晚餐吃得不错。
维塔丽吃了一些素菜,两只生蚝,贝类可以放在水桶里养着,倒是比较好保鲜。其实鱼类也是放在水桶里养着保鲜的,都是活鱼宰杀,只是她闻不得鱼肉的腥味。
加百列和阿瑟为了迁就她,也都没有吃鱼。
加百列总觉得她吃得太少,怕她饿着,想着她要是喊饿就叫蕾拉到餐厅来拿些食物回去,餐厅会一直开到晚上10点,倒也挺方便。
吃过晚餐,三个人一起到甲板上散步。
刚入夜,海风飒飒,微有凉意。
阿瑟给她披上羊毛围巾,“别冻着。”
“我身体好着呐!”
“那也不能大意。伊莎贝尔平时看着也很健康,这次病得挺严重,母亲差点以为她没法好起来。”阿瑟叹气。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是多么重要啊!
加百列也说:“你最近不太有精神,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维塔丽想了想,“也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想睡觉。船上还是太闷了,走来走去就是甲板这一小块地方。”
“我问过船长了,还有10天就能到纽约。”加百列忙说:“查尔斯说纽约还算不错,不过当然跟伦敦和巴黎没法比。也许你到了陆地上就会好多了,我会陪你在纽约多逛逛,你没准就能找到下一本书的题材了。”
“我手里这本还没写完呢。”她一副懒洋洋的神情。
“慢慢写,我不急。”加百列逗趣的说。
“你呢,阿瑟?你的新书呢?”
“刚写完一本,还没修改。”
“写的什么?你之前一直没说。”
“一个贵族青年仓促结束的一生。”
她不满的说:“这也太简短了!这样说起来可真是没劲!”
阿瑟笑了笑,“我在福楼拜先生的书信里找到了灵感。一个叫阿兰的巴黎青年在欧洲游历,他的人生过得十分纵情恣意,喝最醇的酒、骑最烈的马,什么事情刺激就做什么;他去爬欧洲最陡峭的山峰,根本不怕会掉下来摔死;他一掷千金购买美酒,而往往当天就能喝完一整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