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心月回到印家后,脸上还带一抹痴痴的笑,陷在沙发上望壁微笑。
徐姨拿着果盘走过去,看了眼空白的墙壁,陷入沉思。
墙壁上什么也没有啊,这孩子在朝谁笑呢?
她把果盘轻轻放在桌上,小声说:“月月,我削了点水果,饿了先垫垫肚子。”
余心月点了点头,眼睛依旧盯着墙壁。
徐姨摸不着头脑地走了。
季昭华背着笔记本风风火火走过来,坐到余心月身边,拿起个樱桃放嘴里,“月月啊,咱们要有钱啦!”
余心月没有说话。
季昭华伸手在她眼前晃晃:“月月?小月月?”
女孩只是看着空无一物的墙壁,露出浅浅笑容。
怪好看的。
季昭华被美色迷了一会眼,赶紧拍拍脑袋,按住余心月的肩膀,“月月?”
余心月回神:“什么?”
季昭华:“想什么呢,对着墙壁傻笑。”
余心月忍不住又笑:“我在听风声。”
季昭华到处望,确定这间豪宅没有一个漏风的地方,“哪里有风声?”
余心月:“有的,你闭上眼睛就能听见了。”
季昭华闭上眼睛,只听见电视里喜庆的广告声。她一脸不开心:“你逗我玩吗!”
余心月微微笑起来,“有风声,还有叶笛声。”
季昭华的思路快被她带偏,不再纠结这个小问题:“月月,你看看,天裕的股票在飚啊!我们要当富婆啦!”
余心月:“……你本来就是富婆。”
季昭华被她说,怔了怔:“好像是这样……”
余心月往季昭华怀里一躺,“舅妈,你想过没有,和舅舅离婚,离开这个地方。”
季昭华猝不及防:“啊?”
余心月问:“你不是不喜欢舅舅吗,为什么还要在一起呢?”
季昭华低头,乱划几下手机,正好划出余心月表演的视频。她瞪大眼睛,“月月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多乐器?”
余心月:“在梦里学的。”
季昭华揉她的脸蛋:“你又逗我!”
余心月静静地看着她,眼眸清亮如深泉寒星:“舅妈,为什么不离婚呢?”
季昭华捧住女孩的脸,然后啪叽在她额头上亲一口。
余心月脸色通红,难得羞赧,一秒恢复成害羞的萌娃表情,声音奶奶的,“舅妈!”
季昭华心想,这才是自己熟悉的小娃娃。
刚刚那个眼神成熟到让她觉得陌生,就好像女孩的身体里,穿着另外一个成年人的灵魂。
她揉揉女孩的脑袋:“这是大人的事。”
余心月郁卒,“我已经长大啦。”
季昭华笑眯眯:“现在月月是个小富婆呢,天裕那支股票飞起来了。”
“以后还会更飞的。”余心月忽然说:“早点离婚,还能被印鸿飞少分点钱。舅妈,你想想,晚一分钟就是几十万的进项,你不心疼吗?”
季昭华摸摸胸口,还真有点开始隐隐泛痛。
余心月继续推销:“现在打辆车去民政局,只有十块钱,我给你出!”
季昭华:“月月,你可真是个营销鬼才,说的我居然有点心动。”
余心月掏出十块钱,“十块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咳咳。”
余心月觉得这咳嗽声很耳熟,回头一看,印鸿飞脸色阴沉地站在门口,不知道听了多少。
看他这副样子,大概该听的都听见了。
印鸿飞像平时那样,沉默着穿过客厅,皮鞋闷闷地踩在地板。
直到男人关门声响起,余心月深呼一口气,继续瘫在沙发上,说坏话当场被人抓住,这感觉还真是——
还真是该死的甜美。
季昭华也跟着咸鱼躺,两侧落地窗外绿植葳蕤,绿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