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面沉如水,“你没权利这么做。”
秦瑄煌笑:“那妹妹又能把星觉的人开除会员吗?这间酒店父亲还没给你。”
他松开琴键,一声长长嗡鸣,仿佛琴在哭泣。
计傅有人撑腰,底气十足,“大小姐这件事实在过分。”
幸亏他大人有大量,并不计较。
可秦卿对此毫无反应,应该说,这两兄妹直接无视了他。
秦卿说:“紫罗兰也不属于你。”
秦瑄煌嗤笑,“不错。”
“从来没见你这么在乎过一件东西,是因为那个孩子?”
秦卿想也没想:“不是。”
秦瑄煌见她答应得这么利落,倒觉得索然无味。
懒懒陷在单人沙发里,翘起腿。
秦卿坐在他对面,让侍者端来一杯红酒。
深红酒液在灯光下流淌。
她轻晃酒杯,里面酒水晃动,映出自己的脸。
有些陌生。
“多大的人了,还闹什么离家出走。”秦瑄煌嗤笑。
秦卿勾唇,眼神冰冷,“我只是出来散心,这也不准了吗?”
秦瑄煌身子倾过来点:“你知道自己……”他瞥眼身边计傅,声音顿了顿,随即继续靠在沙发上,“我可不想哪天在电视上看到你被一辆车撞死。”
计傅猛地咳嗽起来。
这两兄妹也太奇怪了吧。
和秦家交好是出于利益考虑,就算这样,他从骨子里也不怎么喜欢接近秦瑄煌。
他知道自己不是好人,可秦家的,简直不像个人。
秦卿:“劳心。”
秦瑄煌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拿出无框眼镜,用手帕轻轻揩拭,“你长大了,不要太任性,像小烛那样,不好。”
他没有伤心,声音里淡淡惋惜,像只是丢了一个喜欢的小物件。
深黑瞳孔微微缩紧。
秦卿默不作声抿了口酒,长睫遮住眼里情绪。
秦瑄煌看妹妹难过,反而极愉快地笑了。
笑得计傅头顶发麻。
“父亲想你了,什么时候回去?”
秦卿凝视酒杯:“想我?还是要我去做事?”
小烛生前负责天裕和泰发,她去世后,这两家的职位都空下来。
按照秦离儒的性格,肯定不会放心把事交给外人,说到底,还是要他们来干活。秦卿看向面带微笑的男人,她猜到自己要做什么了。
果然,秦离儒把天裕交给了她。
对比蒸蒸日上的泰发证券,天裕传媒连年亏损,实在是个棘手的活。
就像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秦离儒向来重男轻女,给儿子的总是最好的,除了光云的命脉一直紧紧握在自己手里,这几年他开始丢给儿女几个公司让他们管理,当然,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重点是给儿子历练。
这光云的江山,终有一天还是要交给秦瑄煌的。
秦卿垂下眉眼,对这个结果一点都不吃惊。
在秦离儒的眼里,女人再怎么优秀,也只是联姻的工具。甚至,太过优秀有主见并不是一件好事。
就像秦烛一样,喜欢上一个普通男人,甚至为之自杀。
“天裕最近在筹备一个选秀活动,重要的事没有决策,只能压在那里。”秦瑄煌抬了抬下巴,“你早点去接手,事情积多了,干起来也累。”
秦卿:“恩。”
“有几个参赛的,是我那边的人。”秦瑄煌把眼镜戴上,扶住镜框。
秦卿:“你想掺手你就自己去管天裕,想让我揽这潭烂泥,就不要管我的东西。”
“行吧。”秦瑄煌站起来,“反正我的人也不是花瓶。对了,好妹妹,给你个建议。”
秦卿:“什么?”
“想救活天裕,老天不是给你送来一个宝贝吗?”他的目光投向窗边,不怀好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