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窗边,看着傅寒川的车越开越远,直到看不见。
傅寒川让他等他回来啊,是不是让他留下的意思。
阮可夏忍不住嘴角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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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可夏记得他有一本书放在书房,进去找。
傅寒川桌子上散着几张纸。
阮可夏想,看来他走得真的很着急,不然肯定不会就这样散乱地堆着。
不知道傅寒川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阮可夏没敢问,因为有时差,怕会打扰到对方。
他想帮傅寒川理一下桌子,刚伸出手便停止动作。
最下面压着的一张白纸露出一角,阮可夏盯着看了片刻,把那张纸抽了出来。
上面是一份乐谱,有些地方用红笔圈出来做了标注,是傅寒川的字迹。
阮可夏呆呆地站在那里,脑子里嗡嗡响,傅寒川怎么会有他刚写的曲子?
他明明没有给别人看过。
除了T。
阮可夏大脑飞快旋转,一点点想起许多蛛丝马迹。T说话的语气、对他的了解、别墅里的录音室、上一次傅寒川弹钢琴,还有傅寒川对音乐学院周围的熟悉……
全都指向一个事实。
傅寒川就是T。
……不会这么巧吧?
阮可夏茫然地坐在傅寒川的椅子上。
先是震惊,再是羞愤。
他叫了T多少句学长已经记不清了……
阮可夏觉得对其他人,学长是个很正常的称呼,学生时代不都这么叫么。
可是一想到他叫的人是傅寒川,简直羞耻得想钻进地缝。
脑子里跟放弹幕似的,循环播放那些年他对T吹过的彩虹屁。
“学长我什么时候能写出你这样的作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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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你是天才吧</!”
“学长你封笔真的太可惜了。”--
……
阮可夏真想掐死自己。
傅寒川这家伙,居然瞒着他,还瞒了这么久。
等他回来,他一定要,一定要……阮可夏也想不到要怎么样,而且傅寒川用T的身份一直帮他,他没道理责怪对方。
阮可夏心情特别复杂,一会儿觉得傅寒川怎么会这么厉害啊,一会儿想起选秀那时候,T在微博上说的那句话……回想起来竟然觉得有点甜蜜。
最后他又想到发给T的那封邮件,[学长,我有一个朋友,他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傅寒川居然让他离远一点。
傅寒川到底知不知道“一个朋友”就是他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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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农历生日那天,傅远森把孩子接走,带出去向他的朋友们炫耀。
一个老战友说,“你孙子真有正事,我家那个,呵呵,搞什么不好,搞基!我这辈子算是抱不到重孙子了!”
傅远森但笑不语。
说得好像谁孙子不搞基似的。还不是他孙媳妇有本事。
不过孙子不太行,这么久了都还没把人搞定,傅远森对他很失望。
元宝不怕生,被一群或严肃或慈祥的老爷爷老奶奶包围,一点都不怯场,傅远森的朋友们全都喜欢得不得了。
阮可夏去爷爷家接元宝的时候都惊呆了。
元宝穿着一身唐装,带着小帽子,眉心一个红点,浑身上下穿金带银。
脖子上挂着四五块长命锁,有的是金的,有的是玉做的。
手腕脚腕上也全是金镯子金链子。
阮可夏:“爷爷,这……”
元宝表现出色,傅远森今天倍儿有面子,特别开心,“都是那群老头子送的。”
阮可夏说,“这太不好意思了……”说着就要去撸掉元宝手上的金镯子。
元宝小手捂着,不让他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