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自然是欣赏江侯的。”吴相捏着自己的胡须道,“只不过老夫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他就像一块蒙尘许久的美玉,如今已经渐渐的掸露尘土,露出美玉原本的耀眼光华了。”
“那不是更好?”吴夫人不解的问。
“好是好。”吴相说,“可是美玉又岂是一般人能掌控得住的?你瞧瞧你女儿,就她这脑子,她配的上美玉吗?”
吴菲菲神色一黯,随即立刻就活泼开朗起来,她笑嘻嘻的搂着吴相的脖子撒娇道:“爹爹就爱说女儿坏话!女儿哪里就不配了?是女儿甩了江子平,可不是他江子平甩了女儿!明明是江子平配不上女儿嘛。”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是江侯配不上你。”吴相笑呵呵的说。
江大鱼进了狩猎圈后,并没有跟随辕星渊,而是自己骑马绕着山头到处乱跑。
好不容易有这放风的机会,她才懒得跟着被一大堆侍卫太监围着打假猎的辕星渊呢。当她不知道,早就有侍卫将驯养好的或者已猎取的小动物朝辕星渊面前放,分明就是做戏,哪儿是真打猎啊。
江大鱼一挥马鞭,很快就绕开众人,将护卫甩在身后,自己跑得自在。
然而身后却有一人骑马追了上来:“江侯爷!”
江大鱼回头,是吴相家嫡次女的现任未婚夫,也是原身从小资助的寒门学子。
“有事儿吗?”江大鱼问道。
“江侯爷,我,我一直没能跟你说句对不起。”那寒门学子低垂着脑袋,“我知道自己是小人行径,我,我忘恩负义。”
“得了吧。”江大鱼道:“不是本侯鼓励你去追求吴菲菲的么?你自责个什么劲儿?”
“那是,那是因为我之前以为江侯爷您不喜欢菲菲。”寒门学子道:“可您送了那么丰厚的钱财珍宝给菲菲添妆,如何会是不喜欢她?”
“本侯曾经答应过你,在你成亲的时候,替你置办聘礼。”江大鱼道,“如今本侯只不过把这聘礼提前交给你未过门的夫人,怎么,你有意见吗?”
“您是为了我?”寒门学子满脸的愕然。
“都有吧。”江大鱼道:“为了你们夫妻如何?我把你当我侯府的门生,把吴姑娘当做自己的嫡亲妹妹。你们定亲,本侯送上一份贵礼,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可、可。”学子还是讷讷的。
“你若是不想要,便退回来。”江大鱼挥了挥马鞭子。
学子羞红了脸,赧颜道:“我劝过菲菲了,她说她坚决不退。我,我这不是故意贪墨侯爷的钱财。”
“别解释了,反正当家做主的也不是你。”江大鱼一挥马鞭,潇洒道:“本侯知你本性纯良质朴,否则当初也不会同意你跟吴相家的亲事。你若是过意不去,便像当初接受本侯资助时承诺的那样,未来做一个清正廉洁好官,在内对吴姑娘体贴,在外对百姓们体恤,如此便是回报本侯了。行了,本侯难得来这猎场,不跟你闲聊了,本侯要去打猎了!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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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鱼在林子里跑得正欢儿,便见□□的那匹枣红马好像是在畏惧着什么似的,惊得双蹄猛地撅起,接着掉头相往林子外面跑。
“吁。”江大鱼勒住受惊的马匹,侧身朝密林深处看去。
密林深处,传来猛兽的咆哮。
熊瞎子!江大鱼敏锐的听出了是什么猛兽在喊。
她连忙扬起马鞭,催促着马匹朝声音的来源赶去。同时一路嫌弃自己的哆哆嗦嗦的枣红色马儿中看不中用。
快马加鞭的疾驰到现场。就看到魏兰沅主仆正花容失色、满脸恐惧的和一只高大凶残的熊瞎子对峙着。
魏兰沅和思薇互相拥抱着,瑟瑟发抖的盯着面前大串大串的滴垂着腥臭口水的巨大黑熊,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她看着黑熊那铜铃般的巨眼、恐怖吓人的血盆大口、长青色的尖利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