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众人在此耍戏之时, 又随意设了赌约,莫神爱大为得趣,在厅堂里转悠了几圈, 方才背着手笑道,“我猜呀,这些修士定然分了几中, 一中是求道心切,如那朱羽子一般的, 才一得到机会, 便立刻入内,做事甚有章法, 已知道自己在找寻什么,又能付出多少代价。这都是所修大道已经成就道祖的, 不论是否嫡传,他们入内, 都是为了给道祖落子。当然着急, 若是晚了一步,己方大道的道祖,可就少了先机了。”
“至于那些无有道祖的大道洞天,固然想要入内, 但却也是瞻前顾后, 态度远比前者要保守得多。其入内的想头任谁都能猜得到,那边是要借着超脱之机,天下共逐的机会, 找到机缘借此合道。但却又怕牵扯过深,哪怕在周天大劫之前离去,因果纠缠之下, 还是身不由己地卷入杀局之中,沦为劫材。”
其实其中道理,并不深奥,只是瞿昙越借此给莫神爱些好处罢了,他们两人都要长期在此驻跸,彼此关系亲密些,对双方都有好处,这就可见得瞿昙越处事老道,要胜过娇生惯养的莫神爱许多。当下拍手笑道,“莫道友果然心如双目明,看得甚是清楚。”
莫神爱瞧了瞿昙越几眼,道,“你有意哄我,当我瞧不出来么?你这个人本来好看得很,但现在变成这样子,真是暴殄天物,你便是再哄我,我也不会欢喜你的。”
她言语间颇有些幼稚,瞿昙越笑道,“但好处则是照收不误,是么?”
莫神爱点头应是,阮慈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好了,先说正事,你们再去歪缠吧。我也赞成你们的看法,如今琅嬛周天这天星棋局之上,除了我们这些原本被摆在棋盘上的明子。”
她眼前微微一闪,现出棋盘,其中群星闪烁,隐隐呼应的是天下间排得上号的高修,也是有能力牵动将来战局之辈,又以阮慈这枚棋子的光芒最为闪亮无暇,她身旁莫神爱、瞿昙越等人都有棋子落在纵横线中,占有一席之地。但也还有许多棋子,或是隐而未现,或是并不在棋盘之上,却还依旧保有影响力,阮慈点算道,“涅槃道祖、青君、白剑,这都是其身未在棋盘上,但仍有威能在此,白剑带着谢姐姐似乎远离棋盘,不知何时归来,但她们都还活着,在宇宙中潜修,不停地增长力量。”
瞿昙越道,“朱羽子前来寻师,在下觉得她或许是能寻到的,否则也不必来此。时之道祖新开了太一宫山门下院,也落了一子。”
阮慈笑道,“他和我也有些因缘,嗯,我恩师刚说的,朱羽子必是能寻到山门,拜入太一宫门下的。那我们琅嬛周天就多了一处世宗了。”
此外还有些世宗,如情祖、火祖等,都在琅嬛周天内留有洞天,这些洞天修士多数都是为道祖点化,修为被锁不说,自主权也很低,是接近于道奴的存在。也算是道祖落下的一子,还有水祖、功德道祖、佛祖等等,都有棋子在其上布局,倒是宝芝行,其立场似乎十分暧昧,并未显著倒向洞阳道祖,不过也不曾襄助上清门等。瞿昙越笑道,“未知王真人有何高见?”
王真人素来看不上他,嫌他不肯老实做踏脚石,阮慈并未在思绪中隐瞒过瞿昙越,也不知他感应到了没有,此时提起王真人,却依旧是温和亲切,看不出有什么心结。阮慈道,“恩师说宝芝行的人深受提防,只会严守中立,否则会遭遇到比如今可怕许多的命运。但洞阳在周天内肯定另有如朱羽子一般的代言人。”
朱羽子修持时之大道多年,若说太一君主对她一无所知,自然不可能,只能说其被当成一枚暗子,大道蹉跎了这许多年,直到此刻才从暗转明,得以拜入门下。洞阳道祖若要挑选这样的私淑弟子,自然要从阮慈身边人下手,那么阮氏兄妹同时遇到机缘,在扶余国附近失踪,也就似乎显得更耐人寻味了。阮慈本尊在紫虚天中,亦是来到王真人身侧,对他叹道,“柳寄子和那能化身乌鸦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