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容竟在此处现身, 着实大出阮慈意料,她心中刹那间已想过许多之后行止,但此时最要紧的还是阮容安危, 忙将阮容扶在膝上,神念扫过, 只见她神完气足, 并无丝毫伤势,只是正在沉睡,也是略安下心来,接连呼唤几声,阮容身边气势涌动,嘤咛一声, 缓缓转醒,“……慈姑?”
姐妹相逢,都是又惊又喜, 阮容安然无恙, 只是有些无力,倚在阮慈肩头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呀……这些花儿,如何就凋谢了?”
她不禁流露浓浓惋惜之情,似乎被这场面触动, 情绪十分低落。阮慈却哪还有心思顾及寒雨花,匆忙道, “这些寒雨花本就是极其容易凋谢的,但容姐你怎么从绝境之绝莫名其妙跑到这里了——是那些大玉周天的人把你放在此地的么?你们可曾遇到他们,不对,你们可知道有天外来客混了进来?”
阮容蹙眉道, “你先缓一缓,我一个一个答你。”
当下两姐妹便细叙别情,阮容将她和种十六在绝境之绝蹈波踏浪的历程择要和阮慈说了,又道,“我们被因缘吸引,几乎是必然遇到正从空间裂隙侵入此地的大玉来客。当时种十六希望将风波起的威能灌注进他的一件法宝,他可跳入缝隙,释放威力,将空间通道毁去。但没有想到,这群大玉来客极是狡猾谨慎,更精通许多诡谲手段,其实已有一人先爬了出来,藏身气势场中,竟是毫无痕迹,连种十六都没有察觉,被他从身后刺伤。”
那人既然精通藏身手段,想来便是有意第一个出来,为其余人护法。也可见大玉周天这群来客的确是周天精英,便连种十六都着了道。阮慈不禁问道,“难道连天地**灯都没有照出来?”
阮容叹道,“天地**灯当时未被吹亮,不过这也是对方技高一筹,没什么好说的。不过种十六亦是实力强横,我光是被交手余波扫到,都受了不轻的伤势,但他的金丹却没有受损,那入体伤势也很快便自愈合了,只是寡不敌众,又……”
她面上掠过一丝苍白,咬唇道,“又投鼠忌器,唯恐伤了我,也不敢自爆道基,终究是失手成擒,被丢到空间通道中去,也不知此时到底是生是死。”
种十六也算是一代天骄,竟落得如此下场,还是因为顾忌阮容而不敢玉石俱焚,阮慈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对这少年不算太反感,虽说两人立场敌对,也有恩怨在前,但各为其主、各尽其能,一旦时移世易,便会和此次一样,又毫无保留地联手对敌,种十六竟为了保护阮容,想要以身相殉,最终也落得重伤放逐、生死不知的下场,令阮慈也有些感慨。
“大玉周天功法十分诡谲,他们共来了十人,其中有两名筑基修士,都会诡异神通。其中一名少年,眉发眼唇皆白,给我最特殊的感觉,他似乎精通攻心幻术,将我拉入幻境之中,想要在幻境中将我完全吞噬,获取生平所有回忆。”阮容回思起那段经历,眉头也是微蹙,显然十分凶险痛苦,“但我已知道他是天外来客,而且来者不善,有些我们心中的常识,对他们来说便是极其宝贵的信息,又如何能让他得逞?”
阮慈插嘴道,“姐姐,你觉得他有特殊感觉也不奇怪,此人刚和我交手,被我杀了,他是大玉周天的东华剑种,和东华剑气自然深有感应。”
两姐妹对视片刻,阮容微微点头,叹道,“难怪,我便觉得一见此人,心中便有熟悉亲近之意,他也凭借此点,在我内景天地之中肆虐。但好在我也有法宝护身,在南株洲更是不知经历过多少幻境,应付此事也有些心得,便一样以幻境应对,虽说是勉力拖延时间,但也未能让他窥见我心中真正隐秘,只是看去了些许儿时回忆。”
“当时我道基摇晃,已是受了重伤,又和那人在幻境中博弈,隐约已有些法力枯竭,油尽灯枯之感。对外界一切,只觉得恍恍惚惚,隐约听到几人谈话,用的是我初时听不懂的语言。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