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达久久没有说话。
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是内心太过震撼了,令他久久无法回神。
事先,他有过很多猜测,想着xx区是不是抢劫抢到哪个家族的商船上了,或者是不是都是那样的狗脾气,把人给一不注意得罪了……
他想到了那样多的可能,却独独没有想到,真相会是那样的。
“这也太……”他咽了咽口水道:“太匪夷所思了。”
“你不信?”叶素目光灼灼。
克利达却摇头,“不,我相信。”
他之所以相信,并非是出于信任,不过是直觉罢了。
现在想来,xx区的人对政府的敌意,并没有自己想象的简单。
“帕图森……他后来就没有阻止这件事吗?”克利达忍不住问道:“边玫瑰既然能被他传染到超能力,那他对她势必是有几分真心的。”
王的超能力并不是离得近就能够被传染到的,若是如此,那作为王本身就无法得到尊重,只会成为工具人一样的存在。
只有被王认知成是“自己人”的人,才会被传染成超能力者。
就像是萨鲁少将,这位是迄今为止联邦唯一一位成年后也无法判定等级的王,归其原因不过是因为他本人的戒备心太强了,以至于被他认同是自己人的,居然只有一个从小陪伴照顾长大的老仆。
若非他自身的超能力强得骇人,他那样的狗脾气,早就被其他王给排挤了。
闻言,叶素面露嘲讽,“那又怎么样?”
“你不要忘了,边玫瑰可是至死都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的。而且,她宁愿救那些他眼中的贱民也不愿意救他,你当帕图森会对那些幸存者有善意?”
克利达哑然,他忘了那时候的帕图森是恋爱脑了,不过……
“后来呢?”在克利达的印象中,执政后的帕图森可是推广了很多利民政策。
“后来?”叶素面露讽刺的,“后来你看到了啊。对于帕图森而言,xx区是他一生的污点,他死命打压不才是正常的?”
克利达默了。
等他失魂落魄地离开,麻雀从一旁的街角钻了出来,一脸奇怪地看着叶素道:“你怎么跟他说了?难不成还真指望他能够帮到我们?”
“怎么可能?”叶素淡淡道:“我只是觉得这事说不说都没差,反正对我们没有损失。”
“至始至终,做错的人都不是我们。”
“有什么好说不出口的?我巴不得整个联邦都知道。”
麻雀点了点头,也没有在意,就跟她说起了旁的事情。
“对了,再过半个月就是扫墓节了,你准备好花了吗?”
叶素点头,“准备好了,我上个月就准备好了。”
因为xx区没有鲜花,他们扫墓用的都是自己亲手做的纸花,别说,这门手艺,整个区除了力有不逮的婴孩,就没有一个人做不好的。
xx区最大的墓园是为当初在覆灭之战中牺牲的先祖设置的,因为条件有限,除了边玫瑰当初得以有半截尸体,其他死者都只能立衣冠冢。
当时的灾后,一群老弱能力有限,又有那么多事情要面对,因此并不能一个个给大家立墓,最终就挖了个大坑,建了一个巨大的衣冠冢。
而在衣冠冢前,则是林立了许许多多的石碑,上面是所有牺牲者的姓名。
光是这个工程,就花了当时那些幸存者十数年的时间才完成。
而最前方的两块石碑,一块刻着当时的区长边立远的姓名——这位区长在灾难来临的那一刻当机立断让老弱进行避难,而自己则带着青壮年迎面对战虫族,若非他的带领,大家不会有勇气誓死而战,也无法拖延时间为身后的老弱争取到生机;一块刻着边玫瑰的姓名——不管如何,以公正公平的目光去看,xx区得以幸存,确实是有赖于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