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霄真人,宗主正在里面等着您。”
一名气质清远的男修从远处行来,玄色的衣角随着山间的清风扬起。
等到他走近了之后,众人才从他那身清远的气质当中回过神来,一个个小心翼翼地瞥了一下他的面容,然后又像是极其惊惧一样地连忙低下头去。
“嗯。”被人称为玉霄真人的男修长相极为清冷惊艳,精致的眉眼几可入画。然而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左脸上不知道为什么横亘了一道巨大的疤痕,狰狞恐怖,散发着一股不详的气息。
叶上秋目不斜视地走过那几个弟子的身边,径自走进了那座庄严肃然的宫殿里面。
“上秋。”慈眉善目的许应山坐在上位,看见他进来了,就含笑着喊了他一声,抬手赐下一张玉椅,“你身子受损,坐着回话便可。”
叶上秋也不推辞,朝着许应山行了一礼之后,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上秋,”许应山神色愁苦地叹了口气,“这次叫你过来,是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宗主请讲。”叶上秋缓缓地开口道。
“昨日青都峰来人了。”许应山斟酌了一下,继续说道,“他们……是来取消婚约的。”
叶上秋眉梢微动,抬起头,却还是没说什么。
“你明明是为了救他们峰中的弟子才身受重伤,神魂丹田险些破碎,结果他们还没等你从神魂受创的危险当中回转过来,就敢带着他们的弟子上门来退婚!”许应山似是极为叶上秋鸣不平,也不去看他脸上狰狞的疤,一只大手将座椅拍得“啪啪”作响,碾下了一大丛齑粉。
“宗主莫要动气。”作为当事人的叶上秋反倒显得有些太过平静,他抬手摸了一下自己左脸上凹凸不平的疤痕,微微笑了笑,“弟子如今丹田碎裂,修为尽失,形容粗鄙不堪,霞飞仙子不愿与弟子缔结婚盟,也是情理之中。”
他的笑容清冽淡然,分明是一副谪仙般的模样,却偏偏被人毁了容貌、一身修为尽皆散去,只与凡人无异——甚至是比没有灵根天资的凡人更加凄惨一些。
许应山怜爱地看了他一眼:“你知事就好……霞飞仙子还有青都上人给你留了一些灵丹灵药,待会你就带回去……好生休养吧。”
叶上秋从玉椅上站起,神色平静:“是。”
许应山轻轻抬手,数道灵光从他的袍袖间流泻出来,又轻柔地停在了叶上秋的手边。
叶上秋随手将那几瓶灵丹和几株灵药收进了自己的储物戒里,然后见许应山并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了,就微微低头,退了出去。
“这可不能怪我……”庄丽的宫殿当中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许应山搭在椅上的手指一抹,指间就多出了一枚极为圆润精致的玉石,焕发着清浅柔和的灵光,隐隐浮动的幽香钻进鼻子里,化为一道道精纯的灵气,勾得他体内的真元都忍不住翻腾了起来。
叶上秋从主殿当中出来,反手摸了摸手上那枚形色古朴的储物戒,然后皱了皱眉。
“玉霄真人,您回来了。”一个头上还长着树杈的小妖看见叶上秋从小路间一路走回来,连忙上前几步跪倒在地上,诚惶诚恐地说道,“今日小的去善功堂去领真人本月的月例,但是……”
叶上秋抬手让他起来,看见他两只空荡荡的手,也大概明白了八.九分。
“无事,你下去吧。”他皱了皱眉,那张美丽与狰狞相交错的脸越发显得诡异恐怖了。
“是,真人。”那小树妖哆哆嗦嗦地扑倒地上再拜了拜,然后就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追着他跑一样,一溜烟地就不见了踪影。
叶上秋也不去看那只小树妖逃遁的身影,只是抬手揉了揉眉心,走进了大开着的洞府里。
不过是寥寥几日,没有了灵气的滋养,往日精致端丽的洞府当中就显出了几分破败之相,冷寂而沉静。之前为了能让玉霄真人多看他们一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