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调查就没有展鸰和席桐什么事儿了, 有陈淼坐镇, 自然是交给他们这些专业人士去办。两人顺势辞行, 先去收拾行李, 又顺便去外头买了许多糕饼果点, 一部分分给衙门上下的人,另一部分准备带回去给郭先生和纪大夫他们尝尝。
谁知两人正收拾行李呢,却见张远去而复返,急匆匆的冲了进来,“不知怎的,杨武跑了!大人已发了海捕文书, 请两位立即画了画像,刻好之后张贴通缉!”
“谁跑了?!”展鸰和席桐异口同声的问道。
不是杨老汉?
“杨武!”张远狠狠喘着气道,“才刚大人叫几个人扮成外地客商, 去杨家商号那头谈买卖, 谁知那边却说大掌柜的外出进货去了……”
其实去之前, 他们也不明白为何自家大人忽然要查杨家,可杨武弄的这一出只叫陈淼心中原本只有四五分的猜测忽然暴涨至八/九分!
若是心中坦荡, 你跑什么?
且不说如今杨老汉性命垂危,随手都有可能撒手人寰,有什么天大的买卖非得挑这个时候出去做?再一个,本来你杨武素日只负责迎来送往, 台面上的活计, 似这等进货的体力营生一概都是杨文做, 如今却一反常态, 必然有鬼。
展鸰和席桐麻利的铺纸作画,下笔如飞,脑海中却在进行一场大风暴:
怎么跑的是杨武?难道这些事都是杨武做的?也不对啊,十六年前他才是个十来岁的少年,听说身子骨一直差得很,几次三番差点活不下了,又怎么可能杀害那些身强体健远胜过他十倍不止的男人们?
可若此事与他无干,他又着急忙慌的跑什么?
“杨老汉呢?”席桐问道。
“病病歪歪的,还能去哪儿?”张远叹道,“不过如今杨家上下都被控制起来了……”
说起这事,他们这一群去“钓鱼”的人还都十分不可思议。不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吗?怎么忽然就跟连环杀人案扯上关系了?
因才近距离接触过杨武,展鸰和席桐对他的容貌十分熟悉,画起来也格外快。因考虑到此人逃亡之后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变装,两人还抽空又多画了许多形象:扮老的、戴眼罩的、大胡子的、贴痣的,五花八门,看的张远都直了眼。
他面色复杂的盯着展鸰递过来的最后一张,见上头赫然是……女装!
“这个?”
展鸰一边擦手,一边神态自然的道:“我们同杨武接触过几次,他身形瘦削,举止文雅,虽然眉眼深刻,但肌肤白皙且整体轮廓偏向柔和,对他而言,或许寻常逃犯们惯用的贴胡子什么的还不如直接扮个女装来的管用。”
毕竟这还是个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女装大佬的概念尚未深入人心,假如杨武豁出去这么干了,还真够陈淼他们喝一壶的。
这种提议对张远而言无疑太过陌生,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想要反驳吧,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还是拿着那一摞画像走了,心情极其复杂。
来福园州府衙时是个阴雨天,回去的时候也飘着蒙蒙细雨,天并不十分阴沉,衬着路边的红花绿柳,倒是有几分诗情画意,只是展鸰和席桐都没什么心情欣赏。
前几日忙的时候顾不上想别的,可现在忽然空下来,展鸰的心就不受控制的飞到新明州。
他们回来五天了,即便脚程快,若是小孩儿真的决定蓝源生辰后就回来,只怕十天之内就能有消息了。
可若是他不回来……唉!
沉思中的展鸰肩头一沉,就见席桐正满面担忧的看着自己,“会好的。”
她不愿叫席桐跟着多想,当下灿然一笑,若无其事道:“好!”
人总得向前看的,如今她也有些适应了,不然若放在以前,只怕连伪装都勉强呢。
今儿是初十,纪大夫每月义诊的日子,虽然连着下了好几天雨,许多道路泥泞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