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求助当地的黑-帮。
伊薇特是不行了……她不会替他得罪人的,她更有可能把他交出去,换来席家的友好。
他该怪谁呢?怪当年他打死自己也不会想到,白山的儿子会有一天,拥有一个男老公,就这样和席丰扯上了关系……
他的胸中恐惧、慌乱和怒意,齐齐交杂在一起,他一脚踩下了油门。
幸好他这些年跟着伊薇特,也认识了一些人。
有个掮客领着他,七拐八拐地进了个俱乐部。俱乐部里光线昏暗,与光鲜亮丽的茶会现场完全不同。
他自知到了国外就是别人的地盘,哪怕他身负巨款,对别人来说也不像是有威慑性的野兽,而更像是一个予取予求的宝藏。
所以他尽量放低了自己的姿态,小心翼翼地抬头去看沙发上的人。
沙发上的男人身材高大,带着欧洲人常见的壮硕体型,白金齐耳发。那张英俊的脸稍显削瘦,于是眼眶变得更加明显了。
一晃眼,王兵觉得自己还能窥见他眼底密布的血丝。
他甚至隐约间好像嗅见了附近的一点血腥味儿。
“这位是阿道夫先生。”掮客介绍说。
王兵心中一跳。
他知道。
这人的祖父是本国声势显赫的船王,但他因为不受家里待见,攥着大笔的钱,自己投身黑-帮,闯出了一片天。是个疯子一样的人。他只喜欢钱,和刺激的事。
王兵心说,我喜欢疯子。
疯子才能毫无顾忌地帮我把事情做绝。
这头的茶会直到结束,二楼也还是只有席舅舅一个人。
他站在楼上,眼看着白绮一行人远去。
默默为自己对白老师的莽撞,自罚一杯。
舅妈上车的时候,顿了下脚步:“我好像听见你舅舅那匹妮莎的声音了。”
不过她紧跟着就又开口:“但是我想没有哪个傻子会将赛马骑到这里来吧。”
席乘昀:“确实。”
他一边说着,一边彬彬有礼地给舅妈系上了安全带。
舅妈面露惊讶,像是有点受宠若惊,于是也对他露出了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等一行人回到席家。
白绮突然收到短信――他的卡里多了四千万。
他微微一茫然。
明明他和舅舅也没多说什么话啊,怎么这钱又自个儿从三千万涨到四千万了呢?你们家里人都不拿钱当钱吗?
席乘昀发觉到他神色怪异,不由在他身旁顿了顿脚步,问:“绮绮,怎么了?”
他今天也留意到那个男人了吗?
白绮举起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舅舅打的钱。分席老师一半?”
“有什么条件?”
“教舅舅怎么浪漫。”
“……”席乘昀神色微妙地顿了下,“他不太有得救,绮绮应该多收他一千万。”
白绮:?
您多少有点损。
白绮:“还有个条件,把席老师的花田全部拔秃。”
席乘昀想也不想就说:“不行。”
当天晚上,舅舅和舅妈又没有在家吃饭。
白绮吃完饭,就懒散地瘫在沙发上,一边摸出手机,打算处理堆积的消息。
结果好家伙,一打开就发现,他的银行卡里又多了三千万。
席老师打的。
“席老师。”白绮抬起了头。
席乘昀手里端了杯果茶,他应了声:“嗯。”他像是大概知道白绮要问什么,抿了下唇,说:“绮绮,花田不能拔。一辈子也不能拔。”
白绮歪了歪头。
好家伙。
你和舅舅再battle一下,我明早起床是不是就能躺着收一个亿了?
“我把钱转回去。”
“绮绮,大额转账,你转回不了的。”
白绮瞪了他一眼:“有钱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