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的不喜,探问宁姒。
宁姒意味不明地瞧她一眼,“嗯,赐婚圣旨还摆在家里呢。”
宁婧心里跟淌了酸水似的,“怎么皇上来赐婚?而且你年纪还小,不再相看了?万一两人不合适,岂不成了一对怨偶?”
宁姒启唇笑,露出一点虎牙来,笑容显得狡黠,“堂姐,我也不知道皇上为何赐婚,你真想知道,直接去问皇上呀,正好给我也解解惑。”
宁婧一噎,“你在讽刺我?”
“倒没有,只是君无戏言,既然赐婚圣旨已下,堂姐口中的‘怨偶’之言,还是不要说了,传到皇上耳朵里,还以为你不满圣裁呢。”
“我哪里不满了?你别瞎说。”宁婧一慌,矢口否认。
宁姒笑了声,不再说话。
马车在兰府停下。
宁姒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兰央,她正在练字,见了宁姒便抱怨,“爹娘太狠了,叫我一天写百来张字,手腕疼死了!”
宁姒揶揄她,“看来伯父伯母也发现你字写得不好了。”
“我发现写字真是要天赋的,四四你知道的,我各类雕刻都会一些,照理来说写字也不在话下,偏偏我拿这软头的毛笔没有办法,写出来的字半点比不上我刻出来的。”
两人一来一往说起话,兰央见到宁姒十分高兴,一时间将宁婧忽略了去。
宁婧轻咳一声,兰央才瞧见她,“这位姑娘是……”
宁姒介绍道,“这是我堂姐,宁婧。”
兰央对宁婧和善笑道,“是宁家二房的姑娘?你生得好看!”
宁婧悄悄咬了咬后槽牙,只觉得兰央在讽刺她。兰央是瞧惯了宁姒的,自己也生得颇为清丽秀美,竟夸她好看,不是讽刺是什么?
因而脸色不太好。
兰央一愣,以眼神询问宁姒。
宁姒递了个无奈的眼神过去,打断了尴尬气氛,“今日正好央央在练字,不如我们来比一比?”
此话一出,兰央又觉奇怪。
她和宁姒几年的同窗,谁还不知道谁的字写得怎样?
但她选择无条件配合宁姒,“好啊,笔墨纸砚都是现成的,四四我提醒你一声啊,我这些天下来已经进步许多,你可不要小瞧我!”
又亲切地拉着宁婧坐下,“宁姑娘也一起来。”
宁姒伸指在兰央的书上一点,“我们就来写这首《游南亭》,我喜爱康乐公的诗。”
兰央忍下心头的好奇,神情自然地提笔便写,还不忘催促宁婧宁姒,“快啊,我要是最先写完,就算我赢了!”
“哪有这样的道理?”宁姒轻哼一声,“你等等我!”
宁婧只觉得自己被排外了,却没什么怪异感,遂跟着提笔写诗。
搁了笔,兰央先是瞅了瞅宁姒的,“你的字还是老样子啊!”
“说什么呢,爹爹都说我的字更有力了些!”
宁姒也去瞧她的,“央央,你的字好像真的好看了!”
“是吧?”
两人说着,自然而然地探头去瞧宁婧的字。
宁姒的目光直直落在宁婧笔下的“游”“南”二字上。
她还记得那张写有“宁姒与杨邵同游城南”的字条,姜煜提醒她注意宁婧,这才有了宁姒今日的试探。
宁姒眼神微冷。
却若无其事地与兰央说了好一会话。
随后兰央带着二人去后院闲逛,趁着宁婧赏花的功夫,将宁姒往路边拉了拉,“四四,你是在做什么呢?”
宁姒瞧了眼宁婧,小声对兰央说,“你那张字条还留着吗?”
“哪张……哦,留着啊,我还等着抓住这只小老鼠呢!”
“你再回想,她的字,和字条上的字迹,像不像?”
兰央一愣,随即目瞪口呆,“你们是姐妹啊!”
“那又怎样,这一点也不妨碍她讨厌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