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金雕,小小的一个,装进红封里。
宁姒叹气,只要他别当场拆开就行。
再次走至正堂,宁姒不敢在檐下停留,径直入内。
里面坐着个陌生少年,穿着浅灰的衣裳,黑色发带高束马尾,身上的色调十分冷淡。宁姒便想起常氏说这少年的母亲三年前去世,想来是还未出孝期,又不想在别人家全身素白。
看见宁姒,那少年站起身来,冲她温和地笑了笑,喊道,“宁妹妹。”
嗓音十分清澈,喊完人之后还腼腆地抿嘴笑。
宁姒听见这声“宁妹妹”,却觉得有些别扭,因为最开始阿煜哥哥便是这般叫她的。宁姒礼貌回他,“江公子。”
宁大学士在一旁道,“什么江公子,叫江哥哥或者江师兄。”
宁姒唇角微抽,随即微笑着喊,“江师兄。”
她走过去,将红封递出,“这是我的心意”她强忍着尴尬,“你就收下罢。”
江临初好像也有点尴尬,黑眸望了宁姒一眼,为避免两人干站着僵持,还是收下了,“那多谢宁妹妹了。”
“嘟嘟,带你师兄去院里转转。”宁大学士暗暗用眼神警告她不要中途开溜。
“是,爹爹。”宁姒又看向江临初,“江师兄,随我走吧。”
两人沿着小路走,宁姒瞄了江临初一眼,“江师兄,你多大”
江临初老老实实地回答,“下个月满十六。”
“那你名字叫什么”
“临初。临安的临,初次的初。”
每每别人介绍自己名字总有个风雅的出处,这少年却这般干巴巴解释他的名字,宁姒便问,“可有什么寓意”
“没有,郡王随便取的。”江临初看她一眼,笑了下,“你父母应当说起过我的身世吧。”
宁姒点头,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磕磕绊绊长这么大,也不差一句安慰。
“那你呢”
“哦,我名姒,女以姒。也是随便取的。”
江临初垂眼笑了笑。
宁姒其实十分想问他为什么三年前不来宁府而去了一家医馆,又怕戳了这少年的伤疤。
两人东拉西扯边走边聊,毕竟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能多了解一下也是好的。
“对了,江师兄来得十分巧,今天是我的生辰,本是要在家里过的。可你来了,怎么说也得去芙蓉楼吃饭,再去河边看烟火吧”宁姒笑着看他,猫儿眼亮晶晶的。
江临初先前的拘谨渐渐少了,开玩笑说,“原来我还有这个用处。”
于是午饭时便与宁大学士夫妻俩这般提议。
宁姒笑嘻嘻的,将江临初也拖下水,“江师兄也很想去的”
宁大学士便看向江临初。
江临初愣了愣,随即点点头,“学生确实想去。”
宁大学士无奈笑道,“临初啊,你别惯着她,她最会得寸进尺。以后要是被欺负了,尽管说。”
“爹爹”宁姒嗔他一眼。
最后自然是依了宁姒。
在江临初的眼里,宁姒就是那类一出生即拥有全部的幸运儿,所以她无忧无虑、笑靥如花。
在河边观看烟火的时候遇见了兰央以及兰央父母,两个小少女默契地撇下家人,手挽手走在一起。身后步远的两家父母也说上了话。
“四四,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你,可惜了生辰礼没有带过来,昨天本是要送的,结果却走散了。”兰央有些懊恼。
“早送晚送都一样央央,我能问问是什么吗”
“哦,告诉你也无妨,我最近跟爹爹学了雕印刻章,现在手艺还一般,你要是嫌弃,我就不理你了”
“哪里会嫌弃,央央真厉害,连这个也会。”
兰央挺起小胸脯,矜持道,“还行吧。只可惜你生辰在上元节,我们都只能跟家人过。”
“不可惜不可惜,这灯市三天都是我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