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归于寂静。
乌云遮,怒雪纷飞,从空中落到地面,成了殷红的血色。
奔走厮杀啃咬的枯骨失去了精神,接二连三的瘫倒在地,所有修士都僵住了,他们不约而同的望向命门被破的魔尊。
赢秋霓目光空洞的望着前,挣扎着走了一步,眼角含着泪,小心翼翼的唤了声:“祈儿?”
都说人临前会看见最重要的人。
“快……”赢秋霓眷恋的张开怀抱,笑颜如春风化雨,“快啊,到娘这里来!”
腥风吹过,什么都不剩了。
夏玉感到一阵无力,他直接跪倒在地。
纯阳长老张着嘴,却没有出一点声音。
郝英俊手中的山河笔掉了。
萧启洲呆呆的望着,一时不道该做什么。
萧烬双手痉挛性的颤抖,他试图将怀中正一点一点变得冰凉的身体紧紧抱住,他的身体僵住了,却别说动一胳膊,连抬一手指都做不到。
他好像瞬变回了咿呀学语的婴儿,不会说话了。
也不道过了多久,漫长的好像十年,甚至一百年,他感觉到己在原地跪了很久,后来才听李二宝说,他抱着花凌足足跪了三天三夜。
期一动不动,谁叫都听不见,谁推都不吭声,只一味地往花凌体内注入真元。
直到李二宝朝他喊了一句:“花生没了,命保住了!”
这十个字对萧烬来说简直是天籁之音,整整七天不眠不休不说一句话的萧烬终于有了反应,却是两眼一黑直接晕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他人已经在水鹿城了。
仙魔大战以仙道的全盘胜利而结束,虽然损失了一个子默,但同样的,魔尊赢秋霓也玩完了。这是一个值得庆幸的情,坊为赢秋霓的灭亡感到欢庆,仙道为子默的献身哀悼,再提起花凌,人人都是惋惜不已。
萧烬讨厌他们这种反应。
花凌还活着,没呢,干嘛一副人家香消玉殒的模样?提起来叹气,说起来满嘴惜,惜个屁,花凌是睡着了,终有一会醒来的!!
萧烬开始吃饭了,也学会睡觉了,只是一整天都在“在水一芳”待着,闭门不出。偶尔出去一
趟也是前往藏阁翻阅资料,再不然把花凌炼制的那些补灵气助修为的丹药当饭吃。
有一回被李二宝逮个正着,吓得他赶紧拦住萧烬,果不其然,大补过头的场是七窍流血。
来水鹿城串门子的郝英俊简直无语了:“话以乱说,但药不能乱吃,萧大公子你是魔障了吗?”
萧烬躺在床,头搭着凉帕子,望着天花板出神的说道:“我修为太低。”
郝英俊只当萧烬是怪己修为低能力弱,这才导致花凌为了救他而重伤。郝英俊唉声叹气,也不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勉为其难的说了三个字:“会好的。”
萧烬一整天没说话,哪怕燕山斗着胆子朝他大吼一声,萧烬好像耳背了似的一动不动。
直到晚,众人都走光了,他才从正厅走到内阁,坐到床边,伸手轻轻触碰花凌冰凉的侧脸。好像被冻到了似的,萧烬胆战心惊的将手缩了回去。
“为什么要救我?”
明明做足了心理准备,真当这话说出来的时候,萧烬还是没忍住红了眼圈。
他忍了又忍,好不容易将那股挖心之痛忍了去,他深吸口气,再度低头看向花凌的时候,勉强勾起唇角,试图露出一个笑容来,结果那比哭还要难看。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花凌眼睁睁在面前出,他却无能为力,根本来不及阻止,也无法阻止。
这种抛心挖肺的无力感让他几近窒息。
为什么的不是我呢?
在花凌被哑巴击中的那个瞬,萧烬脑海中冒出这个念头。
为什么受伤害的永远是花凌呢?
为什么花凌明明修了无情道,却还是在键时刻舍命相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