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花凌的脸色瞬间白了,扭动肩膀将萧烬的手狠狠甩掉,“放开!”
萧烬的手僵了僵,到底是没再碰花凌,但从方才短暂的交锋之中,萧烬敏锐的察觉到花凌的异常:“染尘长老,你是在怕我吗?”
前世的记忆在这一瞬间被尽数勾起,花凌不知是屈辱是愤怒还是绝望,他掌心凝聚真元,照着萧烬的胸前拍过去:“本长老会怕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滚出去!”
这一掌不具杀伤力,只是将人推开而已。
萧烬朝后跌了两步,他有点懵,实在搞不懂自己哪里得罪了此时此刻的花凌。
若是前世可以理解,可今生一切都还未发生,他们二人萍水相逢,互不相识,但花凌似乎十分抗拒他。
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太过无礼了吗?
两次登堂入室,方才还离得那么近,甚至触碰了他。当然这对一般人来说根本不算事,但花凌不一样,他讨厌别人碰他,哪怕是搭了下肩膀,他都觉得自己被骚扰了。
萧烬自我反思,对擅闯听雪阁感到十分委屈。
不是他故意不敲门就进,完全是因为他习惯了。
横行九州,肆虐六界的魔道至尊,你还指望他能乖乖敲门等待主人允许才进去吗?
花凌也知道这点,这就是萧烬的本性,纵横驰骋,唯我独尊。
他少年时在水鹿城是肆无忌惮,成年后在十方神宫更是横行霸道。就身份尊贵这一层来说,他萧烬从小到大可谓是顺风顺水,从来都居于上位者,俯视众生,藐视群雄。
这就导致了他孤傲自满,目空一切的性子。高高在上的人上人是从骨子里刻出来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是绝对的王者,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他,甚至拒绝他。
若你乖乖顺服,或许他就意兴阑珊觉得无趣,把你像玩具一样扔掉了。
但若你拼死反抗,这就会激发萧烬的征服欲,必须将你撕咬的遍体鳞伤他才甘心。
偏偏花凌的性子倔强,偏要拼的鱼死网破誓不罢休,最后的结果无非是伤敌一百自损八千。
萧烬:“染尘长老,我……”
花凌闭上眼睛:“出去,别再烦我。”
“好。”萧烬没再强求,他后退两步踏出门槛,又犹豫着回头道,“我真的很抱歉,真不是有意伤你的。”
花凌愤然一挥袖袍,真元卷着房门“砰”的一声狠狠关闭。
劲风卷起桌上药草纷纷扬扬,花凌垂着眸子,暗自苦笑:“你伤我的还少吗?”
伤一个人的方式有两种,一则伤心,二则伤身,两样他萧烬全占了。
前世,萧烬偷习禁术成魔,拜入十方神宫为徒,百年后他功法大成,直接杀了当时的魔尊,坐上了魔道至尊的宝座。
他成为魔尊的第一件事,便是屠了苍月岭满门。
上到年过古稀的老妇,下到尚在襁褓的婴儿,一概不放过!哪怕院子里的鸡鸭,池塘里的锦鲤,皆未能逃过魔尊丧心成狂的虐杀,满门弟子三千人,无一活口。
花凌闻风赶到的时候,只见满山伏尸,遍地头颅,曾被誉为“天上瑶池”的苍月瀑布被鲜血染得猩红,一把大火将千里红枫林化为灰烬。
一身魔气的萧烬站在峰顶,望着熊熊燃烧的火海笑的合不拢嘴。他的修为早已今非昔比,花凌拼尽全力才勉强救下唯一还有生气的婴孩。
萧烬早就杀红了眼,他上前一步,周身席卷的魔气瞬间暴增数倍:“你敢拦我?”
虽然距离尚远,但花凌却能感觉到魔气噬骨的刺痛,倘若萧烬不收敛自身逼人锋芒,持续朝前靠近的话,花凌会在顷刻间被肆虐的魔气千刀万剐成白骨!
但花凌并未后退,而萧烬最终得偿所愿,给予那婴儿致命一击。
即便是花凌,竭尽全力也只能留下婴儿的性命罢了,作为南宫涛的私生子,这个孩子灵根尽毁,永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