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忒弥斯看了一眼旺达,停下脚步。
“你跟着我。”她平静地说, “有什么事吗?”
“我想和你谈谈。”旺达温和地说, “因为我想我们也许已经算得上是朋友了。”
阿尔忒弥斯思考了几秒,警惕地问她:“不是什么黏糊糊的谈话对吧?我真的不擅长这一套。我比较喜欢和罗拉的相处模式, 她想起来我就找我,想不起来我就算了。”
“不是, ”旺达说, “好吧, 也许我不该和你说这个, 我想你不一定能听懂我在说什么。”
“这可说不准。”阿尔忒弥斯说。
她环顾四周, 发觉周围没什么安静的场所, 而且他们还维持着刚刚和罗拉一起偷完飞机之后的打扮——阿尔忒弥斯在外人眼中是一个高大英挺的男人, 旺达则是个娘炮小gay,他们俩站在一起还是相当惹眼的。
也不是特别惹眼, 这个世界的人们可谓久经考验,娘炮小gay向壮男搭讪这种事……比得上那些奇奇怪怪的超英超反吗?比得上外星人入侵地球吗?
当然比不上!
所以路人们连稍微放慢速度对阿尔忒弥斯和旺达指指点点的心情都没有, 最多多看两眼, 而后无动于衷地越过。
“跟我来。”这两眼也足够阿尔忒弥斯皱眉了。
她们穿过街道, 走进最近的超市并换下了身上的衣服,当两个女人从更衣间里走出来的时候,目睹这一切的店员露出恍如痴呆的表情, 而阿尔忒弥斯和旺达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
在公园里偏僻的一角, 她们停了下来。
“讲吧。”阿尔忒弥斯说, “我听着呢。”
“是和罗拉有关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旺达说,她很快就在阿尔忒弥斯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改了口,“你一定发现了。她有点难以预料。”
“这点在我们这类人身上很常见。”
“不,她的难以预料是特殊的。”旺达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有时候会和她一起住,你肯定已经发现了——有时候只是经过一个晚上而已,她整个人的变化却翻天覆地,就好像你们已经分开了很多年似的。”
阿尔忒弥斯简洁地说:“对。你知道原因?”
“我知道,”旺达点了点头,“你是卢瑟的人,那么罗拉以前的情况你应该也很清楚,她的大脑有严重的缺陷,卢瑟也束手无策,还是瑞贝卡偷走了她,然后才将她治好。”
“是的。”阿尔忒弥斯说,“然后?”
“治疗过程非常漫长,所以瑞贝卡利用时间领主的科技为罗拉制造了一个时间锁——在某一颗星球上,时间的流动和外界是不同步的,她的意识被下载到这颗星球上,人工智能们则承担着刺激和保护她的责任。”旺达说,她情不自禁地停顿了一下,“但……它们将她刺激得太过火了。”
“你养过狗吗?某些狗对主人的热爱和忠诚是很可怕的,”旺达说,“当卖萌打滚装可爱的手段用尽,主人的视线从它的身上离开,它会开始持续不断地狂吠或者撕咬家具,以换取责骂和毒打。”
“这些人工智能就是这样,”旺达幽幽地说,“它们太爱罗拉了。它们想尽一切办法逗罗拉高兴,博取她的注意力,它们无休止地满足她,不惜伤害自己。”
“你刚才说,”阿尔忒弥斯抓住了重点,“一整颗星球?”
“对,一个人工智能分裂出数以亿万计的人格模式,去控制数以亿万计的仿真机器人,然后伪造出完整或者不完整的社会模式,只为了取悦罗拉一个人。”旺达叹了口气,“不用我说你应该也能明白这可能造成多过火的后果——罗拉的记忆被清洗过很多次。但实际上,这些记忆仍旧存在于她的潜意识里,而潜意识是无法清洗的。”
“……”
这是有点难以理解,不过说起来也很简单。
人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