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沐风楼的拆除工作也已经开始,秦止出去监工,君令仪也很少走出王府,更不会路过沐风楼。
那个
承载了她几年光阴的地方,终究只能化作一片灰烬。
因为那里从一开始就不是他们的梦起飞的地方,而是棋局开始布置的地方。
如今棋局已经开始运作,棋子一颗颗都有了属于自己的灵魂。
棋子的根据地也该除掉了。
君令仪在王府里待了三天,日日听着人来说些有关于燕宁的消息。
燕宁已经醒了,他对于自己的伤坦然接受,并不异议。
事已至此,他又能怎样。
只是那个活泼的少年沉稳了许多,每天就坐在床榻的角落里,吃饭喝药的时候就乖乖地等着人帮忙,乖巧地不像他。
君令仪一一听着,眼眸垂下,未再多言。
其实这样也好。
这样的燕宁听不见外面的是是非非,也能在屋里好好养着,养到双眸恢复,面容恢复,养到外面的人已经不记得他了,他又可以站在阳光下的时候。
这日,君令仪在凉亭之中闭目养神。
小丫鬟从远处匆匆而来,跪到君令仪的面前,焦急道:“王妃,不好了。”
君令仪捏着手中的玉如意,抬眸瞧着小丫鬟道:“什么事快说,别大喘气。”
小丫鬟垂首道:“娇莺巷出事了。”
娇莺巷?
闻言,君令仪直接
从椅子上站起来,玉如意放在座椅上,衣裳都没有换,便匆忙向着王府外走去。
桃儿本准备跟着,却是君令仪摆了摆手,道:“你好好管理孟宇轩的事情,莫要跟过来。”
桃儿应声,看着君令仪的焦急程度,眸中不禁也带了几分狐疑。
君令仪坐上马车,匆忙向着娇莺巷而去。
燕宁住在最里面的屋子里。
君令仪进去的时候,他就窝在床榻的一角。
平日里活力充沛的少年此刻脸颊没有一丝血色,唇瓣更是一片惨白。
他的眼睛上罩着纱布,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眼神。
手腕上也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是新缠上的。
殷红的血从纱布里透了出来,是刚刚燕宁自残的证明。
婢女说,他趁着众人不在,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方铁片,划在了自己的脉搏上。
好在发现及时,并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
燕宁蜷缩在床榻上,听着脚步声,他道:“你来了。”
君令仪拧眉,道:“对,我来了。”
“我以为,你再也不想看见我了。”
君令仪张开嘴,准备说些什么,却是燕宁转过头,眼睛好像隔着纱布正在看着她。
他道:“毕竟,你很早以前就不想看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