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英的眼眸眯起,隐隐涌动着危险的气息。
对于自家儿子,陈丞相也不甚了解。
只是如今看着陈仲英的表情,陈丞相心头的火竟有些被压下来的趋势。
陈丞相的眉头紧皱,道:“说的轻松,如何还击?那女人就是一条蛇,让你抓不到她,回头就咬了你一口。”
“父亲,蛇打七寸,我们也可以找到那根打蛇的棒子。”
“你是说……”
“当今圣上。”
闺房之中又陷入一片宁静,唯有陈锦凝轻声的抽噎断断续续。
陈仲英的目光凝住。
云城之事他已经听说,没想到君令仪如此福大命大。
可君令仪既然敢独自一人回到京城,就绝对等不到王爷回来的时候。
……
平西王府。
君令仪赶走了烦人的苍蝇,却留下了一堆的嫁妆。
陈家出手当真大方,既然送进来了,君令仪体贴马匹小厮过分劳累,便把这些嫁妆都收入王府之中。
为了好好整理这些嫁妆,再加上把陈家之人装扮在王妃的花球红绸悉数撤去,平西王府的人一时都忙活了起来。
君令仪拿着刚才陈锦凝签过的协议瞧了半天。
协议上的大字写的君令仪和陈锦凝说的那些话。
入王府后,端茶倒水,伺候王妃。
在这些大字的最下面,有一行小字。
道:“陈锦凝入王府,只可为丫鬟。”
陈锦凝要怪,就怪她没有仔细瞧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
君令仪打了个哈欠,将自己刚回王府就取得的这份还算不错的成绩折了折放入怀中。
桃儿怯生生上前,道:“王妃。”
君令仪抬眸笑笑,道:“坐。”
桃儿的头垂着,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君令仪的身侧。
君令仪看着她,关切问道:“伤口可好些了,还疼吗?”
“多谢王妃体贴,好多了。”
君令仪颔首,眼眸中又闪烁了几分期许,道:“刚才的戏好不好看?”
闻言,桃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她的头垂着,嘴角抿起,久久未言。
君令仪的眼眸轻动,看了桃儿的表情半晌,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王妃,奴婢……”
“本妃久不在京城,学了些外面的随意,越发不适应这些条条框框,你一直都在,有什么好的建议不如和本妃说说,相互讨论,不必拘泥。”
听着君令仪这般说,桃儿踌躇半晌,终是开口道:“其实,王妃完全不必为了奴婢如此,
昨日王妃说完之后,奴婢便一直自责。
今日奴婢见到王妃对陈小姐的态度,虽然算是狠狠地羞辱了陈小姐,却也是羞辱了整个陈家。
陈家绝非善茬,又最爱讲究出身门路一说。
如今王爷不在,王妃势单力薄,君府爱莫能助,今后的日子必定窘迫。
可若是王爷回来了,听到王妃如此……刁蛮任性,不准妾室进门,又招惹了陈家,也必定不喜欢王妃捅的这个篓子。
左右权衡,今日这事,王妃做的太过随性,在京城中着实不妥。”
对于桃儿说的每一个字,君令仪都认认真真地听着。
桃儿说罢,又垂首道:“是奴婢自作聪明,唐突了。”
“没有,京城之中错综复杂的事谁又能说的清楚呢,你是本妃的贴身丫鬟,又能帮本妃打听外面的消息,能有这般分析,本妃很是欣慰。”
桃儿的喉间轻动,“奴婢……不过随便说的。”
君令仪摸了摸下巴,又道:“那依你所言,本妃现在该如何?”
桃儿拧眉,“陈家绝不会白白吃亏,陈小姐又对王爷过分痴情,下一步,他们应该会找到皇上,将事情原原本本说出,希望皇上能给圣旨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