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嬷嬷关怀地看着君令仪。
君令仪低头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红枣银耳汤,伸手接过,执起调羹喝了两口。
吴嬷嬷期许问道:“如何?”
“挺好喝的。”
慕烟看着吴嬷嬷和君令仪之间的互动,眉目之间又染了几分不快,冷声开口道:“嬷嬷,你先退下。”
吴嬷嬷应声,俯身道:“王妃记得喝,一旦凉了就不要喝了,省的伤了身子。“
“本妃知道了。”
君令仪答着,也不知用了几分专心,而是认真地逗弄着小慕烟。
吴嬷嬷又看了红枣银耳汤一眼,方退下了。
吴嬷嬷走了之后,慕烟也自在了许多。
慕烟在孟宇轩里四处走动,从书架上扒拉下来两本书。
君令仪仔细瞧着,害怕慕烟把她从黑市的那几本书翻出来。
慕烟没往里面翻,也没发现君令仪藏学习资料的密室,只从书架上拿了两本书下来翻动了两下。
当初慕烟读《纵横》被君令仪教训了,此刻再看君令仪的书柜,慕烟也服气。
君令仪的书架上摆了半数的兵法,不像是一个女子的书柜,却只为掩盖书柜后面藏着“学习资料”的密室。
偏是暮烟不动,抱着一本《厚黑学》跑到君令仪面前,
仰起头期待地看着君令仪道:“母妃,以后你教我读书好不好?”
君令仪一怔,看着慕烟手中那本新的不能再新的书,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开口道:“慕烟不是有先生吗?”
“哼,先生就知道之乎者也,每日让我死记硬背,我背了那么书,学到的尽是些酸腐,既然如此,只要拿着书背就可以了,还要什么先生!”
慕烟带了几分不悦,又仰起头看着君令仪,嫌弃道:“他们也没有治过国,凭什么觉得我能用那些知识治国?先生说,治天下应为仁,处处为仁。
可他从未曾告诉过我,今天下大乱,唯齐国颇具战力,有父王保驾护航,可内部却早已腐朽的厉害,这样的天下,这样的国,我如何以仁相治!
嘴上说的轻巧,只要背好书卷,一切皆有可能。
可我若为王,要的不是可能,是安康,是乱世的宁静!”
慕烟的手掌攥起,大大的葡萄眼里好像装了一些不属于这个年纪的东西。
君令仪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一直觉得慕烟是孩子,却未想到他也早已看透了这天下的腐朽和无助。
这些话慕烟不知从何处听来,但字字入耳,都为事实。
是呀,死
记硬背的之乎者也或许能用于太平盛世,让书生用一生的时间去钻研和治国。
但若天下已乱,内核已腐。
时间紧迫的不容人再去做死记硬背的事情。
慕烟抿了嘴角,又道:“母妃。”
“嗯?”
“你说父王十岁上战场,他像是我这么大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执刀剑,读兵法,而不是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地方,偶尔还要去另一个四四方方的地方见那些把我当成傀儡一样的人?”
慕烟没有露出的可怜的表情。
他的拳头攥紧,眼眸盯着自己的鞋子。
脸上的表情是愤恨。
这样的慕烟,真实的没有伪装。
君令仪侧过头,觉得自己之前都没真正地认识这个孩子。
她一直把他当做孩子看,却忘了他是皇族的孩子。
他缺乏母爱和父爱的同时,身上也背负了太多的东西。
所以他乖张,所以他熊。
他像一只刺猬,避开身边所有的人。
只有当他包容了你,才会把最真实的肚皮展现给你看。
可这份肚皮里又太多不是孩子的东西要让君令仪满满钻研。
君令仪摸了摸他的头,道:“既然知道是死记硬背,之乎者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