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洲眼疾手快的把自家亲爹往后拉拔了一下,护在了他身前:“老爸你躲我身后去!你老胳膊老腿的万一人家冲上来怎么办啊!——操啊那是谁啊这么牛逼,当场杀人?!他不要命了啊?!”
就如同方才薄楠听人说的一样,钱家平时做事不留余地,除了那些涉及到利益的盟友此时在真诚问候凶手祖宗十八代外,其他人更关注的是这人是谁,为什么要杀人,他是无差别杀人还是只杀钱家人。
不过大家都认为应该是最后一种,这才是很多人都不是那么慌的原因。
钱家和人结仇结到生死大仇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有人来寻仇那可太正常了。
就几个月前吧,有个小姑娘被钱程……就是棺材里躺着的那位逼得跳了楼,对方父亲想要报警结果人还没进警察局呢就被掳走了,这事被压得悄无声息。诸如此类的事情不胜枚举,稍微有点良知的人知道后就是很糟心。
说得难听点,大家都不是神,是人。是人就会犯错,但是错了之后大部分人都会想着弥补而不是动辄要人的命,法治社会规则下,谁也不想和一个随时杀人的家族打交道,都什么年代了,江湖匪气这么重,有本事去当黑-帮老大啊!
看不惯他家的人确实不少,不过钱家这几年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很顺风顺水,眼见着生意越做越大,又有直系去从了政,以后势必成为一个庞然大物。大家同在一个圈子,既然没办法轻易干掉对方,那也只好捏着鼻子维持一个面子情。
李贺也没心情关注自家的兔崽子下意识蹦出口的脏话,要不是现场有薄楠这个小辈在,他也想骂句脏话。
过来吃个白席还遇到这种事情,真是晦气他妈给晦气开门,晦气到家了!
都怪钱家不讲究!
不过李贺也很清楚,以后应该也应该不会再与钱家有什么交情了,本就是捏着鼻子的点头交,现在那三条人命下去,再加上棺材里的那两位,钱家算完了——倒不是说他们家旁系不能支撑起来,但很多人不会给他们这个时间。
他看向薄楠,薄楠的行为太古怪了,就像是知道有人会来,有意把他们拉到阳台上避免被误伤一样,他再联想到近期薄家动向,不禁有些咋舌。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薄楠是这样心狠手辣的角色!
薄楠的视线掠过了李洲父子,笑吟吟的说:“应该没想过要活。”
果不其然,里面的那个男人用自己的西装擦了刀,然后规规整整的放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自己则是坐到了尸体上。他长得并不狰狞,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斯文的那种相貌,约有四十几岁的模样,浑身散发着一种文人的气质。
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他坐的是尸体,他的姿态甚至会让人觉得他是在参加一个高深严谨的学术会议。
“大家不用害怕,今天这个行为可能会给大家造成一点心理阴影,我对此感到十分抱歉。”男人开口了:“在场如果有小孩子的话,建议先把小孩带走,我还有些事情要办——我只和这几个人有仇。”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脸上有些轻松愉悦的神色,杀了这三个人让他觉得如释重负:“也请保安不要上来,我不想伤害无辜的人。”
围观的人面面相觑,正欲说什么,就见男人拿出了手机打了个电话:“你好,110是吗?对,是我,我要自首,地点在久林路长和礼堂……对,我杀了三个人,当场毙命,麻烦你们可以来接我一下吗……对,我没有谎报,我可以为我说的话负责,我叫江东流,身份证号是320……之前的工作是S大的历史系教授,现在是无业状态……好的,麻烦你们了。”
有位女士听了,眉目间流露出些许不忍:“你一个大学教授,干什么想不开来杀人?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林东流笑着摇了摇头:“就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才来的。”
“我有一对龙凤胎,今年刚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