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奈从三四岁到十岁,除却这一点身份上面的变化,其他的一如往常。
照常的练功,偶尔走在路上,还会去霍霍一些长得漂亮的花花草草,将其摘走插到自己房间的花瓶里当装饰。
只是在某一天,沈奈走在去练功房的路上,抬头看见看见了天上的太阳,烈日当空,她不怎么怎么,就突然想起来当初自己小小一个,被一个流着泪,神态有几分癫狂的女子放进铺满干草的篓里。
想起来的瞬间,沈奈仿佛感觉到闷热的、干燥的...身边还存在那一股干草的味道。
那时,沈奈才恍然的想起来,原来一个眨眼过去,自己已经在移花宫生活十年。
想了想,她找来了两个移花宫的宫人,吩咐了她们去查一件事,找一个人。
“姐姐,我一直都在移花宫内,连绣玉谷都没出去过几回,过几天,我要出趟门。”在练功房里遇上邀月,沈奈便和她说自己的打算。
“我突然记起以前的事情,想到了将我生下来的母亲,吩咐了人去查查,有消息了,再出去看看。”
世上没几个婴儿,能记得自己从出生开始发生的事情,沈奈就算是例外,也不会如同寻常孩童一般,对“母亲”这个存在,有一种依赖和无法割舍的牵绊。
所以,沈奈的看看,就真的是“看看”。
但邀月明显不一样。
移花宫虽大,可上任移花宫主一离开,现在的宫主就成了邀月、怜星两个人,沈奈说这话的时候邀月听着,听完之后,脸上泛起厌恶的表情。
她看着自己的妹妹,很不理解:“你突然想起来什么,你当时不就是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孩么,你难道不知道,当时她是将你我二人一起卖给师父的?既然如此,何必吩咐人去查看?”
两人相处时间越久,对对方的性格就越了解,邀月看沈奈只和自己说了一句,再看她神情,就知道,她现在不仅吩咐了宫人去查看,自己也改变不了她的想法。
“妹妹,我不知道你是哪里对我们的亲娘来的想要查找的想法,但我要警告你一句,我当时已经记事,是看着她将我们舍弃的,作为舍弃的女儿,是不可能重新和她如寻常母女一般亲密无间。”
邀月继续劝说:“再说,移花宫多是被人所抛弃的,我也不会让她移花宫的。”
一掌打出,将练功房东边的墙壁打出了一个大洞,邀月这才冷声道:“免得看了心烦。”
沈奈:......
论一个孩子早熟又有足够的身份能力,会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心理阴影。
“姐姐想多了,我只是去看看,看完了,便没其他了,况且移花宫你我二人一同执掌,我也不会给姐姐添堵。”
邀月性格特别高傲,有时候认定一件事情,就算知道自己错了,她也会继续错下去。
沈奈拿自己和她一比,发现自己除了对待武功,会有这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韧性,其他时候完全是一副随波逐流的态度。
未免两人之间有什么误会,沈奈暂时停下自己的掌法吗,和邀月说的清楚些。
“姐姐说的都对,我也知道,当初我们是运气好才遇见了师父,只是我真的是一时想起来心有感慨,又想到她当时孤弱无依...”
沈奈不是一定要这么“良善”,她只是看过许多事,如今有余力了,知道当时那个情况,那女子作为一个母亲,算是尽了自己的能力。
“以她的能力,算是尽力了,出外面去看看,顺路看看她如今状态,天各一方,各自相安,我觉得就挺好。”
邀月听完,抿了下嘴角。
她突然紧紧盯着沈奈:“你派出去调查的人还没回来吧?这些话,是你自己知道的,还是问出来的?”
邀月见怜星楞了一下,然后道,“你自己知道的?原来你也记得。”
“真是顺路,你又何必说这么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