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云右手被绷带吊在脖颈上,脸色也有些憔悴。安长卿进了前厅,看见他着实惊讶了一下。他只听王富贵说打了一架,却没想到这一架还打得挺厉害。
倒是李海云看见他,连忙起身,颇有些狼狈地一揖到底,向他致歉:“这回连累王妃了,北战王没有因为昨晚的误会责怪你吧?”
他小心打量着安长卿,见他气色无异,也没瞧出身上有伤的样子,才放了心。
安长卿见他这番做派,表情十分诚恳,原本看热闹的心思也歇了一些。这位表哥似乎跟嫡母李氏的做派并不一样,因此待他也多了几分真诚。
“这是怎么了?我听说表哥昨晚跟大哥起了争执?”
“果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李海云苦笑一声道:“也不瞒王妃,还是因为昨晚的误会。我昨晚喝多了酒,就是大表哥怂恿我去寻王妃,他在一旁替我望风。后来王妃同我把误会说开后,我原想去寻大表哥喝酒,却没想没找到人。这才反应过来,他可能是故意怂恿我去寻你,然后待王爷回来时撞个正着,好陷害我们。”
“我为此事去质问他,谁知他竟然真的承认了。”李海云面露苦涩:“我一时不忿,才与他打了起来。”
安长卿惊讶:“要说大哥想来不喜我,陷害我就罢了。怎么连表哥也……”
李海云神色郁郁:“因为少时连中双元,姑父常以此时训诫他。大表哥对我怀恨已久。只是如今才找着机会……”
他一向把这个表哥当做知心好友,不管是少时慕艾还是后来接连守丧不得科举的苦闷,都向他倾吐哭。安长煜也如一个可靠的大哥一般开解他。却没想到他其实早就暗藏祸心。
“那老太君又是怎么回事?”
安长卿可记得,老太君身体硬朗的很,上一世这个时候可没听说她有什么灾病,一直活到了年仅七旬才寿终正寝。
“是我与大表哥争吵引来姑父姑母还有老太君。我将此事告知他们,他们不仅没有训斥表哥,反而觉得是你……是你离间我们兄弟,我自然不服,说要将此事告知父亲,谁知道姑母不肯,还训斥了我几句。老太君亦责怪我不敬长辈。我没忍住顶撞了几句……老太君便气倒了。”
李海云神情颇为不忿:“我原以为姑母深明大义,没想到她竟然也是帮亲不帮理。此事明明是大表哥包藏祸心要陷害你我,她却将罪责推到王妃身上……实在是叫人气愤,不论如何,我会将此事告知父亲。”
安长卿没想到这里面还会有这么一番曲折,不过安家人会这么想他也毫不意外。毕竟从小到大,他就没做过几件对的事情。
因此他倒是没有太气愤,而是询问李海云:“表哥与安家闹翻,今后准备在哪落脚?”
李海云道:“父亲在常阳任期已满,如今已经回了邺京,不如将到。我便在新宅子里将就几天吧。”
“此次冒昧求见,也是担心昨日的事连累王妃。想要亲自上门解释,如今既然王妃一切安好,我便先告退,不打搅王妃了。”
他说完又是长长一揖:“这事算我欠王妃一个情,若是以后有用得上的地方,王妃只管吩咐。”
他言辞恳切,安长卿也没有推拒,留他用了一盏茶,闲话几句,才叫王富贵送人出府。
萧止戈回府时,正巧撞上李海云出府。
李海云上前行礼,有心想就昨日的事情解释几句,又想到安长卿今日神情并不在意,便没有画蛇添足,行过礼后便侯在一边,等萧止戈走过了他才离开。
萧止戈略回头瞥了他一眼,脸色便黑了黑,到了前厅瞧见安长卿。再扫过桌上,还有为撤下的茶水,便知道人是安长卿招待的。
他状似不经意道:“我回来时在门口撞见了李海云,他怎么来了?”
“为昨晚的误会来道歉的。”
安长卿就顺便把安府的闹剧还有安长煜干得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