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太子目光才收回来,看向款款走来的太子妃:“叫你送的酒送出去了?”
太子妃低眉敛目:“是。只是半路便被丢了出来。”
“嘁,”太子眉头微挑:“倒是有点骨气。”
“罢了。等将来……”他顿了顿,隐下了嘴边的话:“……我要什么没有?”
太子妃温顺地垂了头:“殿下说的是。”
***
回了王府,安长卿先叫厨房备了午膳。宫里实在规矩多,两人应付了一上午,都没有怎么吃。现在先填饱了肚子。
等用过饭,安长卿又给府里的下人发了赏钱,最后才去清芜院见余氏和安娴钰。去时就见周鹤岚正搬着个小马扎坐在院子外头看书。
安长卿疑惑道:“你在外面做什么?”
周鹤岚道:“母亲在里头跟夫人还有小姐说话,我避嫌。就在外头看看书。”
今日出了太阳,外面倒也不冷,就是他这么大一个人,搬着个小马扎坐在外头实在有些滑稽。
安长卿失笑,想想安娴钰跟他差不多大岁数,确实要避避嫌,便歇了叫他进去心思,道:“那你在外头坐着吧,我先进去了。”
周鹤岚眼睁睁看他进去了,将书一收,摸着下巴低声咕哝:“竟然真不叫我一道,看来算盘打错了……”
安长卿迈步进去,周母果然在清芜院里,正跟余氏一同说话。安娴钰则安静坐在一边听他们说。
安长卿将准备的礼物拿出来给她们,又略坐了一会儿,便又去了前头。出去的时候,门口却没有再见到周鹤岚了。
……
从清芜院出来,安长卿便去了前院。
他原想找王富贵问问初二各家拜帖年礼的事情,却不料萧止戈先寻来了。王富贵见状识趣地退了出去,说待会儿再来。
安长卿只得先放下正事:“王爷有事?”
“今日是初一,长辈该给小辈压岁钱。”萧止戈道。
安长卿满头雾水,没弄明白他忽然说这个做什么。
萧止戈却是从袖中掏出一枚玉貔貅来。玉貔貅用金色长穗宫绦编好固定,那宫绦有些老旧,像是上了年头的。
“这是我满月时,母妃亲手编了给我的。说能驱邪避凶,转祸为福。母妃过世后,父皇说她死得不吉,宫中一应物什都烧毁了,只有这玉貔貅一直被我戴着。便当做是母妃送你的。”
萧止戈难得话多了一回:“若是母妃看见你,也一定会喜欢你。”
安长卿接过来,玉貔貅入手温润细腻,显然是常常被人把玩的。他有些不好意思:“王爷给我准备了新年礼,我却什么又没来得及准备。”
“王爷有什么想要的吗?”安长卿睁大眼睛认真看着他。
萧止戈目光一闪,沉吟片刻指着他腰间的双鱼玉佩道:“我见你常带着这块玉佩,不如便将这个送我吧。”
安长卿低头,抓起腰间玉佩摩挲了一下。这块双鱼玉佩是娘亲送他的十岁生辰礼,玉质不算好,却是娘亲省了许久的月钱给他买的。从十岁至今,他从不离身地待了八年。
萧止戈见他低头不语,以为他是不舍得,又或者说……不舍得送他玉佩的那个人。
抿了抿唇,萧止戈脸色沉了沉:“若是你不舍得,便罢了。”
安长卿只是出了一下神,见他误会,连忙将玉佩取下来放进他手心,笑道:“没有不舍得,只是我这块玉可比不上王爷的,王爷别觉得吃亏了。”
萧止戈垂眸看着那块玉,阴沉的面色又转了晴,连声音都带了笑意道:“不亏。”
“这算不算交换了信物了?”安长卿想着,萧止戈的玉佩是他娘送的。他的正好也是娘亲送的。现在交换一下,应该也算是交了定情信物了……吧?
谁知道萧止戈却道:“……不算。”
安长卿:“???”
安长卿不解地望着他,萧止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