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百姓好奇地围拢过来,却并不像吴隽书预料的那样替他求情说话,反而都在指指点点。
“王妃的马车也敢拦,不要命啦?”
“就是。王妃这般心善的人,怎么会棒打鸳鸯?”
“这后生长得还挺精神的,就是我瞧着有点面熟啊?莫不是哪家公子?”
“就他穿的那身衣裳,还公子呢?那我也能当回公子了哈哈哈哈……”
事情发展与他料想的完全不一样,吴隽书面皮抽了抽,又瞧了瞧没有动静的马车,神色一狠,干脆跪下道:“还请王妃开恩,我与娴钰早就……早就已经……”
未等他话说完,安长卿便怒气冲冲撩起车帘,厉声道:“铁虎,掌嘴!”
铁虎早就听他叽叽歪歪地不耐烦了,此时跳下马车,拎着他的衣领就啪啪扇了两巴掌,犹嫌不够,又卸了他的下巴,免得他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吴隽书没想到他敢当街动手,捂着剧痛的下巴却只能呜呜几声。
“王妃,你莫要欺人太甚!”斜刺里忽然又冲出一个女人,凄凄切切地扶着吴隽书,哀声道:“隽书与令妹早有婚约,又是郎有情妾有意,你棒打鸳鸯就算了,何故还要伤人?”
安长卿冷笑一声:“且不说我妹妹与吴公子的婚事乃是嫡母促成,从订婚到退婚,从未与吴公子见过面。就说吴公子,前几日不还在跟亲叔叔争尼姑庵的寡妇么?怎么?那寡妇死了,吴公子这就改了心意了?”
吴隽书脸色难堪,却只能捂着嘴“啊啊”地叫。
安长卿又扬声道:“诸位父老乡亲也做个见证。这忠勇侯府的吴三公子,原先确实与我妹妹定了亲。可前不久他闹出那等龌龊丑事,我本意不愿妹妹入这虎狼窝受苦,想要退婚,可父亲惦念着和忠勇侯的交情不肯。我不能违抗父命,这才勉强同意了这桩婚事。可谁知这吴隽书不仅无品无德,还作奸犯科触犯刑律。忠勇侯府被抄家,吴隽书亦因为滥用职权侵占田产被罢官又夺去功名,这等无品无德作奸犯科的恶人,我怎么敢把妹妹托付给他?”
“前几日父亲松口,亲去吴家解除了婚约。也将定亲信物归还。说好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谁知道这吴家表面答应着,现在却在这大街上毁我妹妹名声!简直是其心可诛!”
跪着女人一着急:“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
“你是吴隽书的生母吧?”安长卿打断她的话:“你一个妾室,原本乃是奴仆,便是忠勇侯府倒了,又如何轮得到你置喙两家婚事?”
女人表情一变,讷讷说不出话来。
周围百姓听着这一番话,总算明白过来了。先前说面熟的那人快声道:“我就说见过他,原来是忠勇侯府的!那日他们被大理寺带走时,我就在侯府外头看着呢!”
“呸!这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换做是我家女儿,我也不舍得嫁这么个玩意儿啊?还有脸来大街上闹!”
“不要脸!”
“真不要脸!”
“还敢坏人家小姐清白,人面兽心!”
有气愤的百姓捡起地上的烂菜叶和石子便朝两人扔去。吴隽书口不能言,只能怒瞪着眼睛,“啊啊啊”地一通吼叫。他那生母原本还算硬气,眼下见犯了众怒,没人站在她这一头,也不敢作声了,只用手挡着脸。
安长卿面无表情地看他们一眼,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回了马车上:“走吧。”
王府马车缓缓从两人身边驶过,百姓们扔完了菜叶,又不解气地朝他们身上啐一口,才去忙碌自己的事情。
人群散了,两人才松开了头,张望一圈,如过街老鼠一般躲进了小巷子里。却不想正撞上了等着他们的安长卿。
安长卿背着手,面无表情地看过去。
吴隽书下意识想跑,却被后面包抄的铁虎拦住了去路。铁虎一脚踹在他腿弯,一路拖着两人扔到了安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