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的手。”
手掌下移,萧止戈重重在他肩膀上按了按,半强硬地将他手中的匕首抽出来扔在草丛里,方才提着乌金枪,走近安长齐。
“王爷!”安知恪下意识阻止,却被他扫过来的、凶性毕露的眼神吓住,一时定在了原地。
“相国放心,我自会留他性命。”萧止戈阴鸷一笑,如讨债修罗,挥枪齐腿根斩断了安长齐一条腿。
昏死过去的安长齐再次被剧烈的疼痛疼醒过来,捂着裤.裆凄厉惨叫一声,而后两眼一翻,又彻底昏死过去,枯萎草丛中,尽是喷洒鲜血。
萧止戈收枪,看向表情难看至极的安知恪,隐含威胁道:“命我是留下了,剩下的就交给安相国了。想来相国也不愿跟我去陛下面前对质吧?”
安知恪自知这次是安长齐行事不端落了把柄,更何况堂兄觊觎堂弟这种乱.伦丑事闹出来,安家百年清誉都要被毁。对于萧止戈的威胁,他只能咬牙认下。
他看向血流如注的安长齐,只能草草向两人一拱手,急忙去叫人来抬人。
没了外人,萧止戈才怜惜地摸摸安长卿的脸颊,叹息道:“怎么这么傻?你就这么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他?还替安知恪背了黑锅。”
“我教你怎么出气。”萧止戈轻触他泛红眼角:“绝对不会让安长齐活过三天,还能让安知恪不得安生。好不好?”
安长卿抬头看他,眼眶渐渐红了。只是他倔强地咬着牙不肯哭出声,只牙关紧紧绷着,眼睛瞪得极大。像是在跟谁较着劲儿一般。
萧止戈一叹,将他的脸按在自己肩头,有力的手掌在他背上轻抚:“想哭便哭吧。”
安长卿张开嘴,大口地呼吸着,只是眼眶里的泪水成串地落下来,洇湿了萧止戈的肩膀。萧止戈一下一下在他背上轻拍,动作虽然生疏,却极为温柔。
在他怀里无声哭了好一会儿,安长卿才吸着鼻子退开一些,哑声道:“谢谢。”
萧止轻揉他红肿的眼皮:“跟我不用说‘谢’字。”
远处隐约传来急促脚步声,萧止戈低头看他一眼,想他也不愿被看到这副狼狈模样,询问道:“先回去?”
安长卿摇摇头:“先去见娘亲,她会担心。”
没有理会随后而至的人,两人从另一侧离开。安长卿眼睛还红肿着,没有立刻去揽虹苑,而是带着萧止戈去了另一侧少有人至的观景池。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指着池子对面的一间厢房道:“安长齐就是把我骗到了那里。”
萧止戈眼神微深,握紧了他的手。
安长卿的手极凉,声音微颤,却没有停下来:“不过他也没占到便宜,被我在头上开了瓢儿,休养了大半个月。”
似乎只是需要个倾听对象,安长卿继续道:“我一直都想不明白,都是他的儿子,为什么他偏偏这么厌恶我?我以前以为是因为娘亲的出身,现在却想明白了……”
他面无表情地下了结论:“他从未把我当做过他的儿子。”
不然有哪个父亲,会任由自己的儿子被堂兄侮辱而坐视不理?
萧止戈皱起眉,他不擅长安慰人。想了半天,只能道:“我出生时,天现凶兆,父皇曾试过溺死我。只是我命大,没死成。后来母妃以死相逼苦苦哀求,才保住了我一命。”
虽然两个人都不配为人父,但说起来,应该还是安庆帝更不是个东西。
安长卿诧异地侧脸,看见他认真的神情后,本来灰暗的心情忽然就豁然开朗了。想想也是,萧止戈生在皇家,生母早逝,又不得帝王宠爱,十二岁便自清去边关从军,边关多少凶险,其中苦难,恐怕只有他自己知晓。
只是北战王铁骨铮铮,从不为外人道罢了。
相比起来,他所经历的这些,实在算不得什么。抓起萧止戈袖子擦了擦脸,安长卿展颜一笑:“他不拿我当儿子,我也只当没有这个父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