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什么屁呢。”周行朗想都没想就否认。
路巡也不恼, 继续问:“不然你生什么气?”
周行朗硬憋出来一句:“请个补课家教还要给课时费呢, 你可是外教, 怎么不给你钱?”
理由真烂。
“我不给她当老师, 孩子有问题问两句,我怎么好意思收钱, 就教几分钟。”路巡似乎是觉得这样的对话有趣,眼里漾着笑意。
“……那也不能免费,信不信她以后每天打电话给你问问题,烦不死你。”周行朗对这个堂妹的记忆, 还停留在十年前, 孩子他不怎么了解, 孩子妈是十足的爱占人小便宜, 有免费外教不用白不用。
路巡低着头,闷声笑起来,笑得整个胸腔都在共鸣, 搞得周行朗莫名其妙又有点慌,好像整个人都被他看透了一样:“你笑什么笑。”
“没什么。”路巡摇摇头,问他,“看电影吗?”
“我想看春晚,但是楼下人太多了, 烦人。”
路巡用IPAD搜出网络直播:“看这个吧。”
房间空调遥控器没找着, 今天白天周行朗又试了试, 反正打不开,周庆元来看了看, 说可能是故障了,问他们要不要去他那屋里住,周行朗没同意。
冷点就冷点吧,好歹有电热毯。
周行朗换上睡衣,和路巡一起坐在床上,盖着被子看视频,是个小品节目,老套到不能再老的梗,依旧让他笑个不停。
过了会儿,放到一个不感兴趣的歌唱节目,周行朗一点也不认识这几个年轻的小鲜肉明星,问旁边的路巡:“这些都是谁?”
路巡只认识一个:“这个好像是演电视剧的。”
周行朗下床:“我去洗个澡。”
周天跃刚好从天台的浴室里接了一盆热水,打算泡脚,刚拐角就撞上了上楼的周行朗,他手艺抖,水泼了一半。
“烫死我了!”周行朗跳起来。
周天跃吓一跳,赶紧把盆放下:“小朗,你没事吧!”他说着要扒周行朗的衣服看他有没有烫伤。
“……没事,就是羽绒服湿了。”还好他外面套了个羽绒服,不然这刚接的热水泼在身上,也够呛。
他二话不说把羽绒服脱下,拿给周天跃:“帮我用吹风机吹一下,我先去洗个澡。”
周行朗在严寒下钻进浴室,一边漱口,一边冲热水澡。可不知道热水器是坏了还是因为热水被周天跃接完了,冲了没两分钟水就凉了,好在他洗澡向来快,香皂搓泡泡往身上随便一揉,就冲了。
就着冷水把身上的泡泡冲干净,关水,飞快地穿上衣服,下楼。
脚上踩着滑不溜秋的拖鞋,周行朗在零下的温度里,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哒哒哒”地跑着下楼,不知道谁往楼梯面上泼了水,那水有些结冰,脚下一滑,拖鞋飞起,周行朗一屁股摔在地上,顺着水流的弧度往下滑了十几个阶梯。
屁股连磕了十几下,周行朗不是第一次洗澡摔跤了,一脸懵逼地坐在地上,过了足有十秒,才想起刚才撞上周天跃——半盆水泼在地上。
“我艹。”他骂了句脏话。
若是在温度适宜的天气,水也就干了,可是在零下的温度里,热水很快变凉、结冰,冰面比积水更容易打滑。
周行朗发现自己有点起不来,这比上回严重,屁股摔疼了,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空荡荡的冷风一吹,只穿一件担保睡衣的周行朗冷得直打哆嗦,抱着手臂呼唤:“天跃,堂哥。”
可回应他的,只是萧瑟的吹风机的声音,心想他多半还在给自己吹羽绒服。
他又喊了两声,房门打开,路巡出来了。
大步跑向周行朗,路巡把他拦腰抱起,不由分说的就穿过走廊进入卧室,正要把他放床上,周行朗窘迫地说:“等、等等,我衣服脏的,你先放我下来。”
“能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