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丕没有回答,这可把谢迁急坏了,顾不得腰疼不疼,急忙追问,“究竟是知还是不知,你这又瘫着个脸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若不是自己生的儿子,他都想动手捶死这玩意儿了。
半天闷不出个屁来,糟心。
终于,沉默着的人开口了,淡淡道:“现下虽不知,但未必没有察觉。”
“怎么说?”谢迁伸头。
“寿宁侯行事从来不顾及,即便当着太子的面儿,如今愈发变本加厉,难保不教人多想。”
且还有皇后。
谢迁听他这么说,神色凝重起来,显然也想到了这块儿。
他揉揉头,有些疲惫,“从前只觉得那二人被帝后惯坏了,蠢是蠢了点儿,没想到竟会是这样。”
“这么说倒也无错。”
谢丕伸手倒了茶水,淡淡的茗香袭来,让人思绪微松。
“无论如何,皇上爱重皇后,连着张家也爱屋及乌,这点毋庸置疑。”
谢迁点点头,哪里还有心思再说下去,一想到崔老先生会查到这件事,继而挖出更深的东西,就觉得前路一片迷茫。
扶着老腰走出书房,他一脸的心思终究淡了去,瞧着与寻常无二。
书房里,只剩下谢丕一人独坐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只见他眸色越来越深。
傍晚时,出门赴宴的徐氏回来了,瞧见两个儿媳妇在家中忙里忙外,上上下下打理的井井有条,不禁满意地拉着她们一人赏了一盒子的珠宝。
几人坐在正房里说话,因着忙得差不多了,孙氏和崔九贞顺道歇了下来,甚少露面的陆氏也和三太太韦氏坐在一块儿说话。
徐氏想到今日赴宴时瞧见的那些个娇娇嫩嫩的几岁大的姑娘,扒着人身上叫祖母的模样简直教人柔到了人心里。
可惜谢家这一辈如今都没个女娃,不然她多准备几匣子的珠宝,定然给她们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徐氏颇为感慨地想着,不觉间看向崔九贞的肚子,“近日你和老二身子如何,平日里吃的睡的可都好?”
崔九贞被点到名,知晓她是什么意思,有些尴尬地看了眼一旁偷笑的孙氏。
“回母亲,我和相公一切都好,劳您挂心了。”
“客气什么,库房还有不少滋补的东西,等回头你们带些回去慢慢吃。”
徐氏拍拍她的手,崔九贞不好拒绝,只得应了下来。
“是,母亲!”
韦氏摇摇头,不过想到孩子,她又摸了摸自己多年无所出的肚子,心下也有些酸涩。
“弟妹回头也带些,多养养总不是什么坏事儿。”徐氏对韦氏说道。
她自然注意到了对方黯然的神色,不过也没法子,这么多年下来,总不见动静。
便是她,恐怕都要放弃了。
韦氏笑了笑,默不作声地应下。
没过多一会儿,谢丕和谢正也过来了,身后跟着谢用槟,几人一进屋,最小的那个便来到了崔九贞跟前。
“二婶婶。”他扬着大大的笑脸,随即又对其他人各自行了一礼。
“瞧瞧这孩子,一见老二媳妇儿眼里就只有她了。”徐氏指着他道。
孙氏装作吃味儿地附和,“可不是,连我这个亲娘都不待见了。”
“母亲,祖母~”谢用槟羞红了脸,不过还是挡不住他搬个小杌子坐到崔九贞跟前。
谢丕睨了一眼这巴巴跟着的小尾巴,到底没将人赶走。
崔九贞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宠溺一笑。
“二婶婶,晚上咱们一块儿出去看花灯好不好?”他拽着她的袖子,“沈表叔说,晚上有的热闹呢!”
他这么说,崔九贞哪有不应的道理。
“行啊!回头让你二叔给你买个最好看的花灯。”
“这个好,婶婶说话算话。”
谢用槟说着,又瞧了眼谢丕,见他没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