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肿未消的脸上,满是凄苦,王衍不觉得难看,反而是心疼得不行。
他闭了闭眼,才道:“淑儿,别这样,我知你今日受了委屈,可你知道,我母亲的脾气便是如此,待日子久了,她晓得你的好,便不会再这般了。”
日子久?
崔元淑不敢想。
“衍哥哥,你我都知道,再这样下去,不得安宁的。”崔元淑摇头,“听说吴家姑娘不日就要到了,我更无法看着你和旁人拜堂成亲……”
她落下泪来,一半真一半假。
王衍动了动唇,却是无法反驳。
可要他放弃崔元淑,亦是不可能。
上前将她紧紧揽住怀中,他是真的害怕失去她,“淑儿,你信我,我只有你一人好不好?你不想留在府里,我便替你买个宅子,我们在外头过可好?”
他想到这个事儿不好听,又解释道:“你等我,总有一日,我会风风光光地娶你进门。”
崔元淑微顿,垂下的眸子闪烁不定。
终究,她还是应了,“好……”
听得她的回应,王衍一颗心终是放下了些许。
崔元淑走了,她是王衍亲自送走的,在南城区置了个宅子,又花了大价钱将宅子里布置得丝毫不比从前在崔家时差。
不仅如此,丫鬟婆子也买了好些个,皆命他们以夫人尊称。
在这里,不会再有人欺她,辱她,给她委屈受。
而她,也能堂堂正正地,做这里的主人。
……
崔家,得知崔九贞在外头受了委屈,老太爷和崔恂都过问了遍。
便是太子也惊奇,“还有人敢欺负大姑娘吗?下回记得报孤的名号,保管吓死他们。”
他拍拍胸口撂下话。
“王家如此,是觉得我崔家无人了?”崔恂皱着眉头,脸上闪过一抹厌恶。
因着崔元淑的事,他现下对王家是极为反感,便说是憎恨也不为过的。
太子抖了抖脚,“要孤说,当初就不该放过他,合该断了他仕途。”
老太爷瞪了他一眼,“你若当初真这么做,为难的就是皇上了。”
“这有何为难的,难道这样的人还配入朝为官?”
“王家老太爷好歹为朝廷鞠躬尽瘁,对皇上忠心耿耿,你这么断了他王家的路,让皇上如何面对其他功臣?”
老太爷说教起来。
更别说,皇帝还极为重情念旧,他们崔家当初明面上没有揪着不放,也是顾虑到皇帝的意思。
太子噘了噘嘴,也不知将这些话听进去没有,只埋头吃起蜜饯来。
他们说的,其实崔九贞都不在意,她比较在意的是崔恂对此怎么看。
见他那沉默的模样,恐怕是又想起崔元淑来了。
只希望,莫要给自己和崔家找麻烦才是,毕竟孙瑞没抓到,谁知道崔元淑和他有没有什么牵扯。
当初,温氏让他送出去的东西又是什么?
晚些时候,用过饭,老太爷将崔恂单独留下了。
屋里,父子俩罕见地对弈起来。
良久,老太爷才出声,“崔元淑的事儿,你就甭再过问了。”
崔恂愣了下,捻着棋子的手有些落不下去。
“父亲,想必她在王家过的是不好的……”
“好与不好与你有何干系?”
老太爷抬眼看着他,令得崔恂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确实,崔家已经将她除名,再不是他的闺女,崔家的二小姐。
“当初那个长随的事儿,你可别忘了。”
“父亲,元淑的确是儿子的血脉没错,您不也查过了吗?”崔恂自然不会弄不清自己的血脉。
老太爷却不买账,“谁能肯定?那个**这等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崔恂低下头,温氏的事他确实辩解不得什么。
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