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热的吻顺着他的背脊簌簌向下, 痒意没有纾解,反而更甚。修翎难耐地缩了缩身体,哑着嗓子:“让你挠,不是亲。”
顾隐似乎是笑了一声,抬起头, 手指轻轻给他挠着后背。
“我困了, 要睡觉。”修翎满足地哼哼, 末了又不放心地加了一句:“你不许走。”
他想每次睁开眼都能看到顾隐。
“我不走,就在这里守着你。”顾隐怕他着凉,拉过一边的薄被盖在他身上, 手埋在被子里, 依稀可见被子处鼓出一小块,这一小块凸起刚开始还停留在上方,慢慢地, 竟往下移去。
“错了。”修翎说:“不是那里,那里不痒。”
“我知道。”
修翎咕哝:“你知道为什么还……”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最后宛如蚊呐游丝, 细细地淹没在唇齿间。
他毫无防备地睡着了。
纤长浓密的睫毛垂地很低,鼻翼阖动, 发出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不时还打起一两个小呼噜。脸颊上红晕未消, 醉态可人。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甜美信息素, 顾隐的手极其不老实地在被子里翻云\\覆雨一番, 方才恋恋不舍地抽出来。
修翎睡得很沉, 略感不适地翻了个身,继续着香甜的梦境。
顾隐起身将窗帘拉上,调好房间内的光线,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很安静,修丞和荀意去房间午睡,修父临时有事出去了,只有荀盛一人坐在沙发上,盯着终端,像是在线上处理工作。
顾隐抿着唇角,他似乎看不懂荀盛和修丞两人。
明明是伴侣,却看不到两人之间有什么温情互动,修丞淡漠疏离,荀盛沉默自持,共处一室,却没有言语交流。
但若说两人同床异梦,没有感情,却也有失偏颇。荀盛很多时候看向修丞的眼神是热烈且爱恋的,何况他这样一个大忙人,休息日肯抽出时间在岳父岳母家陪伴侣和孩子,四舍五入,也勉强称得上模范伴侣。
顾隐想,大概是两人吵架了,正在冷战阶段,所以才显得这么别扭。
听到脚步声,荀盛关掉终端,抬头看了顾隐一眼。
“你很厉害嘛。”他不冷不热道,手指屈起来敲着面前的茶桌:“半年时间,就把修翎这个小辣椒驯服地服服帖帖,言听计从。”
顾隐皱了下眉,他不喜欢“驯服”这个词。
修翎是他努力追求到的,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当中每一份甜蜜都值得他细细回忆。他们两人因为爱才结合,并为彼此做出改变,不掺任何杂质。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顾隐淡淡道:“我和小翎情投意合,彼此恋慕,不知道‘驯服’一词从何而来?”
荀盛低笑,表情里毫不掩饰地露出“完全不信”的意味,他所问非所答地说:“没想到你口才这么好。”
“过奖。”顾隐转身,不想再与荀盛口舌,朝小饭厅的方向走。
“你用了多长时间?”荀盛突然问道。
顾隐脚步一顿:“什么意思?”
荀盛漫不经心:“精神控制修翎,用了多长时间?”
这是顾隐一生中听到的最荒谬的一个问题,他甚至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慢慢消化掉问题里所有的含义。
精神控制?亏荀盛想得到。
顾隐几乎被逗笑了,他沉静地问:“你认为我精神控制了修翎?”
“要不然呢?”
要不然呢?顾隐终于是笑出声,他根本不想纠缠于这种无聊的话题,掸了掸衣角,定定地道:“小翎爱我,这是事实。至于精神控制之类,我不希望再从任何人口中听到这样的流言。”
荀盛低头捏着手指上的婚戒,嘴角挑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容,不置可否。
厨房里传来一阵碗筷碰撞的声音,顾隐推门进去,深深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