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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分梨(2 / 3)

他差不多高,抬起水桶向里面倒的时候撒了不少水在外面,弄湿了厨房的地,两个妹妹都跑去告状,郝大龙因此还挨了一顿揍。妹妹们看他一身湿还被揍的狼狈样儿,笑的前仰后合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郝大龙的身体逐渐适应了这种强度,水也不会撒在外面了,按照每2-3天的规律去灌满这个承载着全家生命源泉的大水缸。

然而挑水并不是大龙的主线任务,只是众多任务的其中之一而已。因为除了挑水还要洗衣,还要照顾弟弟妹妹,之后郝大龙又学会了烧火做饭,每天都做好饭菜等父母下班后一起吃。冬天要去砍柴、捡煤核,夏天种菜卖菜。郝大龙种的小白菜一小把卖2分钱,水萝卜一份卖3分钱。每次用他又黑又糙还带着口子的手掌接过人家递过来的毛票时,对方都带着一丝怜悯夸他小小年纪真能干,他也都咧嘴露出一圈白白的小牙,笑着说:“常来啊!”。

每次卖菜的钱郝大龙都一分不少的上交给父母,即使这样,郝国强夫妇也会时不时的看着菜地清点数量,还告诉郝淑英和郝香兰要盯着她哥哥。自从郝大龙回了家,贾玉文算是彻底解放了,只要能使唤郝大龙去做的,他们夫妇俩是绝不沾一指头的。

有了郝大龙在家看孩子,两人下班之余就能经常去附近馆子搓一顿,每次郝国强都会打一壶烧刀子酒过瘾,要不是开车不能喝,他可是顿顿离不开这一口儿的。等酒足饭饱回去的时候,郝大龙已经喂了弟弟和妹妹,自己还在傻等父母回来吃饭,几次下来郝大龙也习惯了。

其实郝国强夫妇下馆子是经常碰到单位同事的,但也不大有人和他俩寒暄,他家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人家的家事也不好当面指摘,再者这两口子也不是省油的灯,跟自家老太太都对着干,他们何必自讨没趣,因此大家顶多都是背后嚼嚼舌根子。

但对于郝大龙来说,父母是有光环的,这种光环与生俱来,因此无论做什么,郝大龙都没有怨言。但他也不是铁人,也有累的想哭的时候,挨揍受委屈想念祖母的时候,卖菜时看到别的父母牵着孩子买好吃的心里酸涩的时候,但母亲几句软话,就能让他倍感满足,虽然母亲贾玉文提供的帮助仅仅停留在嘴巴上,但被家人所需要,比什么都可贵,至少还是少年的郝大龙,始终觉得父母的家是自己的根,不会分离。

转眼到了中秋,北方的秋日总是天高云淡、阳光明媚,杨树叶子落了一地铺满了路,被晒得金灿灿的。贾玉文的厂子发福利,非常稀罕的给了水果票,因此就兑换了一网兜儿苹果梨,粗略大概7-8个的样子。苹果梨是东北的一个梨的品种,个儿大、果肉脆甜多汁,成熟时果皮半红半绿故此得名。贾玉文趁着午休将一网兜儿的梨拿回来,一个一个取出来堆放在高柜上,又催着郝大龙赶紧做好饭,吃过午饭就又匆匆上班去了。

郝大龙早就注意到那一兜儿梨了,不仅他注意,郝淑英、郝香兰姐妹也注意到了,就连在炕上玩耍的弟弟郝俊责都盯着高柜。很显然,母亲放的那么高,他们不是不懂,但偷吃挨一顿揍的恐惧在对水果的渴望面前就直接败下阵来,他们都馋坏了。

郝淑英看贾玉文已经走了有一会了,叫来自己的大哥郝大龙,站在高柜下仰头问他:“大哥,你够得到吗?”郝香兰大喊:“大哥我要吃梨!”然后爬上炕和郝俊责一起都蹲坐在炕上望着高柜前最有希望拿到梨的哥哥和姐姐。郝大龙也仰头看了一会,然后略低头思索着,忽然有一抹亮光闪过眼眸,抬头再次确认了一下距离,转头和郝淑英说:“够不到,但可以爬上去。”郝淑英斜睨鄙夷道:“怎么爬?”“等会儿我去找个东西回来试试。”说罢郝大龙转身跑去房前的木板棚子里,因为他想起来之前他在砍柴时见到个粗长的木桩,上面有很粗的铁销插进木头,铁销拔不出来,就一起拿了回来,要是那个木桩作为梯子攀爬的话倒也是很趁手的。

板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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