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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侍乱成一团,七手八脚地接住宋莹光。饶是如此,宋莹光的额头还是触到了地面上一粒石子,直直刮出血来。
若是没拦这一下,或许脖子都栽断了!
宫侍吓得魂飞魄散,宋莹光呆呆地捂着额头,眼泪花啪嗒啪嗒往下掉。
三皇兄怎么又欺负她了,母妃不是说他再也不能欺负自己了吗?
宋端死瞪着她,恶狠狠的,嘴上说着:
“我没有好日子过,你凭什么这么舒坦,你怎么没直接断脖子给小爷瞧瞧?哈,等小爷以后做了——”
后头的话被匆匆找来的萱草拦住了,到底没说完。
等宋莹光回去,何秋婵看着宋莹光苍白的小脸,和捂在额上渗血的帕子,差点没被吓晕过去,抱着宋莹光就哭了起来,连声唤太医。
好在没出什么大事,但何秋婵这下是真恨上宋端了。
她到乾清宫去哭诉,老皇帝犹豫了会儿,只说这是孩子玩闹,宋端天生顽劣,就罚他禁足三旬,以示警告。
何秋婵揪紧了帕子,扭头出了乾清宫,恨得咬牙。
说什么禁足,那小畜生本来就被拴在里头,她本以为这就安全了,看在他尚小的份上,对于他以前欺负莹光的事儿,也就算了。
哪成想人坏起来,从根底就是烂透了的,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救无可救。
思及宫侍有样学样的那句话,何秋婵歪在步辇上,心里急跳不止。
月朗星稀。
她坐在步辇上,遥遥向东望去。
几息后,她吩咐道:
“去东宫。”
到了东宫,太子妃的贴身宫侍亲自迎出来,将她接了进去。
等到了正殿,灯火醺黄,透着暖意,宫侍束手行走,无声无息,极有规矩。
她走进去,见太子并太子妃两人闲适安然,一举一动极为默契,何秋婵看着,也不知为何,心稍稍定了定。
寒暄后,她道:
“……今儿莹光受了些委屈,我这个做母妃的,心口痛得难受,只想着做些什么,能让莹光舒坦些。”
“便想着来东宫讨份吃食,她是极孺慕您们这对皇兄皇嫂的。”说到这,何秋婵握了握泛汗的掌心,柔柔道,“也盼着她皇兄皇嫂,能多照应着她才是。”
后头这句话,明显话中有话了。
殿上,太子妃并太子并肩而坐,宛如璧人。
先是封月闲道:
“瞧着何婕妤今日,当真是被吓得不轻,饮冰,去端碗安神汤来。”
“再让小厨房将各式点心拣些装好,回头你亲送过去。”
“是。”饮冰会意,带着宫侍退下了。
何秋婵抿着唇道:“太子妃真真是个体贴人。”
宋翩跹则道:“若是照料……宋端着实不成样,有父皇在,想来自会惩戒与他,婕妤放宽心。”
提起这个,何秋婵就恨得慌。
她本来不太看得上皇帝的品性,最近看在皇帝对莹光颇为疼爱的份上,才看他顺眼点。
女儿是母亲心头肉,这次莹光受了委屈,皇帝却护着小畜生,让她心头灼痛。
饶是她平日总以一朵惹人垂怜的清纯白莲般的模样示人,此时也不由语带怨怼:
“我刚从乾清宫回来,皇上罚三皇子禁足。”
宋翩跹蹙了蹙眉,一副不好非议父皇的模样:
“这……”
封月闲则悠悠一叹:“当真委屈了莹光,可怜的。”
何秋婵吸了口气:
“宋端还说了那番话——想来已传遍了,皇上定不会不知,却只是略施惩戒。”
她看向面前两人,目光坚定起来:
“若是我知晓,如何除去宋端,太子……”她顿了顿,目光晃到封月闲身上,“还有太子妃,可愿与我联手?”
烛花炸开,烛影跳动了瞬。
座上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