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城如其名, 四季如春, 因为海拔较高, 即使现在处于酷暑七月, 空气中的微风拂过依旧是一阵凉爽。
一身红色格子裙的罗絮抱着课本缓步从学校中走出来,微笑着站在门口和交好的同学告别, “娇娇, 小凌, 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周日9点市图书馆正门见。”
被她叫到名字的两个女孩雀跃道, “好的,去完图书馆顺便逛个街。”
罗絮点头, “好呀,”说着余光瞥到马路对面推着自行车的中年男人, “我爸来接我了, 先走一步啦。”两个女孩见状不再耽误时间,相携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马路中央正好驶过一辆公交车, 罗絮便没有急着过去,等车的功夫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等一等,罗絮学姐。”
罗絮回头,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帅气男孩,气喘吁吁的来到她的面前,不由分说的塞给她一封信, “我是哲学系大一新生朱力阳,请你一定要记住我。”
说完不等罗絮有所反应,男孩就飞速跑开了。
正好这时候马路上的车已经过去,罗絮只好拿着那封信去马路对面,“爸,您怎么来了?不是说不用接我的嘛。”
罗祥笑眯眯道,“你韩叔今天正好休息,就给爸爸放了半天假,我就过来接你了,”说着还指了指车把上挂着的油纸包,“爸还买了你最爱吃的糖炒栗子。”
“哇,”罗絮有些惊喜,一通好话说下来直把罗祥哄得合不拢嘴,之后轻巧的跳上车后座,父女两人说笑着远去。
进了自家所在的巷子口,罗祥终究还是没忍住,“闺女啊,刚才爸看见你和一个男孩子说话了,他还递给你一封信。”
剩下的话虽然没再说,罗絮还是秒懂了他的意思,笑着摇头解释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呢。”
虽然心里酸溜溜的,罗祥还是大方道,“爸问这话也没别的意思,你今年也二十一岁了,如果遇到合适的朋友,该谈就谈,爸是不反对的。”
别看罗絮今年二十一岁,实际才刚升大二,五年前罗祥带着她搬到了这里,靠着年轻时偶然救过本地大佬韩二爷的面子,不止顺利迁入了户口,给罗祥提供了一份工作,还主动帮罗絮解决了学籍问题让她重新在一所高中入学。有韩二爷罩着,父女俩的日子过得平静又安稳,罗絮高考后直接报了本地的一所师范学校,准备毕业后投身教育事业。
罗絮不由得想远了,半天回神才想起父亲的话,“爸你想多了,你也知道我好不容易才有的学习机会,得来不易我更得加倍珍惜,每天看书都来不及呢,哪有时间谈朋友,以后再说吧。”
罗祥自然说好,“对了,我还买了两条大活鱼,一会儿给你做酸菜鱼。”
“我还想吃鱼香肉丝。”罗絮撒着娇撸袖子,“我给您打下手。”
“好。”父女俩一前一后进了厨房,时不时还传出一阵笑声。
……
同一时间的罗河村,年纪一大把依旧难改浪荡本性的武礼花走在乡间的土路上,明明是去下地的,身上的衣服却比出门时更干净,再仔细看,爬满细纹的眼角眉梢还残留着些许春意,让过路的村门一眼就猜出了好事,嘴上不说,眼里纷纷闪过鄙夷。
武礼花对别人打量的目光浑然不觉,又或是察觉到非但不羞愧反而隐隐得意,腰身扭得更夸张的往家走,迎接她的就是一个臭烘烘的尿戒子,一把糊在了她涂脂抹粉的老脸上,瞬间熏得她眼睛疼。
武礼花伸手把尿戒子抓下来扔在地上,面色很不愉的看向走廊下的粗壮女人,“你个瞎眼的懒婆娘,尿戒子脏了不会洗吗?还敢往我脸上扔!”
然而对方一点都不怕她,掐着腰就骂回去,“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地里足足那点活儿不磨到最后不回来,你怎么不死在那里!还不赶快滚进去做饭,家里都快饿死了。”
武礼花才不想鸟她